顾东篱是从娘亲口中得知,秦北行要去京城的消息。
“他、他要跟着秦良一起去?!”
顾东篱很诧异——秦良是什么烂货,北行不清楚么?怎得与他一起上京,难不成为了舅舅那边的一条路,真愿意恶心自己?
顾氏一边替北行收拾衣物,一边斜斜觑了她一眼:
“自然不是同路去的!”
已入秋,夹衣要带上几件,氅衣、棉衣也各带了一套,总是要在京城过冬了。
虽说京城什么都有,舅舅家又是朱门蓬壶,不愁金银吃穿。
可游子远行,这一件寒衣比起御寒的意义来,更是提醒他记得家中父母还在时刻惦念。
“他等嵇松龄从乡下回来,俩人一起雇辆骡车,路上也要有个伴儿。他让堂兄嫂先走一步,去跟京中舅舅报个信儿,自然不用一起走了。”
“那秦良也肯?”
“怎么不肯?青州城小夫妻没有落脚地,每日投栈住宿、吃饭花销,都是银子,要是早早去京城投奔北行的舅舅,早早领了钱来,才好安身立命,重新过日子呀。”
顾氏把衣衫一件件叠好,抚去上头褶皱纹路,十分不舍。
幸好一路上有人照料,嵇松龄的品行她也略微知晓一些,还算放心。
到了京城,自有侍郎舅舅照拂。
富家门庭,衣食住行总有人打点,她也好安心熬过年关,等明年开春,就领着女儿丈夫,一起去京城送考。
顾东篱瓮声应着,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既然决定了,却也不亲自来与她说,还是从娘亲嘴里知晓的。
哼。
等他走了,她不去送他,看他难不难受!
顾东篱一脸哀怨,落与顾氏眼中,心思一转,悄声凑了上来,试探问道:
“怎么,舍不得了?反正生意有我和你爹看顾着,你不如跟了他去?”
“人家是去投奔舅舅的!家里多得是丫鬟、婆子,我还跟去干嘛,他也不稀罕我,东西都收拾一大半了,却不来与我说道一声。”
生气是生气的。
顾氏觉得女儿家心思难猜,这般使小性儿,约莫有点心意。
她心中开心,更是觉得自己的提议还不错,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