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五更,晨光微曦,天气渐冷,备件氅衣。”
五更天,鸡鸣狗吠,更夫敲着梆子,一路念喊着,一路远去。
顾东篱头疼欲裂,怀疑人生。
她费劲儿睁开了眼,抬手按着肿胀的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简直酸爽!
低头一看自己衣服,皱巴巴的像海带一般挂在身上,但好在衣服还在。
环顾四周环境,也确实是自己的房间。
掀开被子跳下床,房间摆设如故,床底、衣柜也没凭空多出个人来,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趿拉着鞋,她拎着空荡荡的茶壶,准备去灶房提水。
甫一出房门,便见毛豆儿在剁麦麸混着菜叶,准备去鸡笼里喂小鸡。
看到顾东篱起了,他笑着招呼一声道:
“师傅师娘去食堂了,叫我过来把鸡崽子伺候一下~”
“知道了,你吃过早饭了么?我去给你做。”
毛豆儿挤眉弄眼,抿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用~早饭小王爷去买了,你就等着吃好了。”
“噢,好。”
顾东篱应了一声,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回过味儿来——
什么?
沈澜舟?!他在这里干什么?还去买早饭了,难道他昨天睡在这里的?
他不是身上有伤么?不在医馆好好养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正纳闷呢,院门被人推开了。
沈澜舟难得穿了一身干净白袍,好整以暇,步履生风。
他手中提着早饭篮子,哼着游园惊梦,穿堂过户,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见顾东篱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他慢悠悠抛去一个媚眼,戏谑道:
“起来了?热乎的早饭,我买了一些,油条烧饼、咋样馒头,还有馄饨茶面,看你喜欢吃什么?本来叫你一起去的,只是看你还睡着,就没忍心喊醒你。”
“不、不是——”
顾东篱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
跟在沈澜舟身后,她努力组织语言,希望可以搞清楚这一大早突如其来的懵逼。
她发现沈澜舟清俊依旧,只是顶着俩黑眼圈,脸色更加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