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捏着拳头,顾东篱的双腿像灌了铅,伫步在原地,没有办法劝服自己立刻逃跑。
秦小刀出事了,就在马车里!
她去大概率是一起送命,离开却是本心难违……
既然没办法做到独自逃命,那干脆就放手一搏吧!
快步冲了上去,取下绑在车辕儿上的风灯,哐当一声,杂碎在地上。
火苗乱蹿,烧着落地枯草,很快燎成了一片,蹭蹭借着风势,往上攀蹿了起来。
马儿觉得下腹火热,暴躁不已,一边长嘶,一边撩动着蹄子,四下乱蹿。
顾东篱用力拉着马辔头,将马儿牵制在原地,咬牙怒道:
“既然无处可逃,咱们就一起同归于尽!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要这般与我为难,定是为了钱财金银,你且心中算算,有钱拿,可有命花了?!”
火烧着木质轮子,很快攀到了四垂的帷帘,哄得一声,烧着了整个马车。
热度紧逼,车厢中的人再也按捺不住,挟持着秦小刀一个飞身扑了出来!
顾东篱定睛看去,是下午假扮徐妻的妇人。
她此刻一身劲衣,头发竖起,显然有身手武功,拿捏秦小刀,就跟拿捏一只蝼蚁般简单!
抽出腰际匕首,斩断了禁锢马匹的绳索
受惊的马儿得到自由,立刻疯了一般,向乡道尽头狂冲而去。
“你看着是个瘦弱的丫头,心狠起来,也半点不输我这种江湖之人!”
妇人眼底寒意深重,带了一丝嘲弄。
她对人命轻贱,却珍爱马匹,这也是为什么她宰了车把式,却将这辆马车完好无损留下来。
秦小刀似乎被点了穴道,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
只有一双眼睛流露急切之色,拼命眨巴着,示意她不要管他,头也不回的赶紧跑!
顾东篱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大步上前:
“生死关头,我不心狠,留你为所欲为,送我上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