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在掌心,似有千钧之重。
深情即是一桩死罪,又怎怕挫骨扬灰
玉石他想要,顾东篱亦是不能放手之人!
若错过了她,即便站在九州之巅,将一干曾经有负他之人碾与地狱,万里风光,他孑然独享,又是何其悲凉?
做过天上仙,受过万人谴,以为甘甜苦楚全都尝过遍,只是她一回首,才知这是人间。
眸色深沉,深邃无波。
半响后,桃花眸下一段风情起,沈澜舟娓娓轻叹:
“果姨,这件事,您拦不住我。”
“你、你不肯?”
“不是我不肯,是我做不到。”
“那仇呢……仇不报了?”
顾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音色抖动,激动异常。
她分明十分了解沈澜舟,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他太过自信,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却俨然忘记了,人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就像这一次,哪怕他安排的再好,也防不住东篱自己寻到徐逢森的家中去,被人算计险些送命。
“我会保护好她的。”
沈澜舟不敢再直视顾氏,心却无比坚定。
“如何保护?让她跟当年的心柔一样,住在金丝笼里,这就是你的保护么?那你跟太子还有沈峦又有什么分别,谁是你亲爹,不都一样么?”
顾氏气喘吁吁,愠色满眸。
她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扎进沈澜舟心中。
“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你娘未必全然是被逼的,如果对太子没有存下半点情意,她这样性子的女子,如何肯生下你?这块玉石太子怎肯当做信物送她?她也是被豢养在金丝笼、不得自由的可怜人!你可曾想过,太子也说过要保护她的话,可结局呢,当年陷入废立风波中,他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还不是立刻牺牲了你娘?如今呢,你的出现,威胁到他的地位,亲生孩子,照样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我与他不一样!”
沈澜舟瞳孔紧缩,笑意冰冷,周身温度骤然下降。
若非眼前之人是顾氏,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