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有客,我便先走了!”
顾东篱连招呼都没跟他打,端着食盘就往外走。
只是绕过沈澜舟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我是鬼不成,怎么见了我就走?”
顾东篱挣脱不掉,未免失手把盘子打烂,只好伫步待在原地。
心柔见沈澜舟来了,眸色复杂隐忍,淡淡别过目光。
其实,她心中也是希望小丫头能留下的,至少多一个外人,气氛不会这般疏离难受。
“我去煎茶,丫头,你过来一起坐吧。”
心柔站起身,搬出了一套茶具——
她替顾东篱泡了一盏茉莉香片,递给沈澜舟的,是一壶高碎,清茗淡雅,茶香悠然。
沈澜舟撩袍入座,单手捧着茶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顾东篱有些诧异道:
“少爷,你不觉得烫呀!这是功夫茶,怎得你当白水饮?”
牛嚼牡丹、焚琴煮鹤之流,她觉得凭自己的身份,说不出这种成语,便讪然闭嘴。
嘴里咀嚼着高碎,苦味蔓延,他又给吐到了桌上。
“何为功夫茶?我口渴了,这有茶,不那样喝,又该如何喝呢?”
他眼底没有什么温度,看向心柔的目光中,似笑非笑,带着一股偏执试探。
顾东篱看出来了——
这臭小子,搁这儿唱大戏呢?
当自己是留守儿童,要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手段,或者干些坏事,才去博得母亲注意?
他们关系如何会变成这样?
噤声拢着花茶,顾东篱没有说话,只是偷偷看向心柔,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