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舟长眉一挑,桃花眸中俱是戏谑。
小丫头脸上只有吃醋二字,吃虚空之醋,无稽之醋,未来之醋,他着实有些头疼。
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气得笑了:
“我让你等一年,现在不过区区月余,你便耐心耗尽,要跪我而去了?”
口口声声,声讨着顾东篱的那一跪。
顾东篱被迫凝视他,见他眸光促狭,还是往日模样,心中柔软了不少。
或许他仍有自己的打算,就如同这一次,金蝉脱壳,为母复仇,也夺下了天下权柄,不再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她该相信他的,看似回不去,可只要他心不变,身份仍有转机?
不再追究这个,顾东篱只闷声答后面半句:
“殿中那时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又不是你爹,也不是贵妃,我凭何不跪?”
“狡辩。”
“冤枉!我若不跪,就是晋王余孽,要杀头的~”
黑睛奕奕有光,狡黠灵动,寻回了只属于彼此之间,那言语来回的默契。
“你跪了,我才想杀了你呢——说吧,那盆雪兰,你如何赔偿?”
“……我就掐了一片叶子!”
顾东篱抗议!这明显是勒索敲诈!
“死了。”
“死了?!”
“恩,死了。”
“……我没钱,一个铜钱也没有。”
进宫匆匆,她哪里会带银子呢,他要作怪她,她只好无赖到底了。
沈澜舟自然也算准了她没钱,一点点凑近,嘴角边的笑意,更加勾人:
“没钱,那只有拿自己抵咯?”
“……”
顾东篱死死盯着他!
大眼瞪小眼,一场心理博弈后,她脸色突变,变得讨好亲昵,直接搂了上去。
“好呀,殿下呀,人家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沈澜舟身子一僵,整个人叫她缠住,少女体香迎面而来,惹得他目光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