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顾东篱热醒过一次,见白鹭就这么坐在台阶上,不由嘟囔一声:
“怪人。”
落上门栓后,她终于放下警戒心。
脱去外衫,只着一袭亵衣上床,把捏得火热的匕首藏进枕头下。
卷起薄被,重新会周公去了~
……
雀鸟叽喳在枝头叫嚷,扰了顾东篱一觉好梦,她嘟囔着翻了一个身。
这时,小亭子笃笃扣门,扬着声音道:
“庄主、王妃,该洗漱了——画师已经候在茶厅了!”
顾东篱眉心一拧,啧声道:
“人又不在这儿,好吵呀……”
话音未落,便听耳边响了男人的声音,与门外的小亭子应答:
“再等等,夫人昨夜辛劳,这会儿还未醒来,让画师用了早膳再过来。”
小亭子捂着嘴娇笑一声,咳嗽应道:
“是,庄主。”
顾东篱一个激灵睁开眼,立刻撞入白鹭一贯淡然无波的深眸中!
他、他、他怎么在这儿?!
拢着喉间的一声尖叫,顾东篱伸手去摸枕头下的匕首,却被白鹭攥住手腕,一个牵引,人已投怀送抱,伏在了他怀中。
俩人衣衫单薄,襟口微敞,发丝凌乱。
任谁来看了这副场面,都会笃定昨夜定是春宵一度,风月情浓。
“我明明锁门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顾东篱双手撑在他紧实的胸膛,努力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怒目而视。
白鹭表情淡然,笑意疏离:
“我不是一直歇在这里么?”
“你浑说,你明明在外头看星星——你,你该不会?”
顾东篱低头一看,忙掩上襟口,抄手卷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白鹭淡笑看向她:
“该不会什么?”
“没什么!”顾东篱咬牙切齿,蠕动着身体,一点点往床沿儿蹭去。
白鹭支颐,定要问她一句:
“昨夜相伴,我与澜舟公子相较,夫人觉得如何?”
顾东篱脸一黑,断然不信自己睡得死猪一样,有人侵犯一点不自知,她算准了白鹭是虚张声势,假模假样,便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