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忍俊不禁，险些没忍住，一个噗嗤笑出声。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去触碰小凤凰的发顶，可见他警惕的一躲，心知还是着急不来，悻悻收回了手。
清嗓子道：
“我不愿当魔妃，我是被人捉来的。”
怀睿抿着小嘴，强迫自己看上去凶巴巴，实际在顾东篱眼里，就是奶娃娃的恶龙咆哮：
“我不会放掉你的！”
“那你就烧死我吧。”
顾东篱展颜一笑，没有任何怪罪神色，笑意温和。
她转手要走，却被小怀睿一把捉住了，急着吼了一句：
“那、那你想要啥？”
顾东篱扫开他的小肉手，端正颜色道：
“你擅自拿了我的兔肉，还放火烧我，毁掉了我的衣衫，还吓坏了我——现在你有求于我，不应该学着道歉，说你自己刚才做错了么？”
“……道歉？”
小怀睿喃喃，干净清澈的眸光中，是从未思考过的不解。
“是呀，做错了事情，道歉是最基本的礼貌，你父君没有教过你么？”
“父君很忙，我很少见他！”小怀睿仰着头，有些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姚妃娘娘说，我是天命太子，我想要就去取，除了父君，万般皆是蝼蚁奴仆，供我驱使，我既是天地之主，为什么会犯错？为什么要道歉？”
“……”
顾东篱一时语塞，对这个姚盈盈顿失好感。
我去，是她儿子么？就敢这么教！
把他教成一个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的人可怎么办？九州他是太子，可天地五洲厉害的人这么多，他养成这种矜骄狂妄的性子，日后定然是要吃亏的！
这个姚盈盈，不知安了什么心！
见顾东篱沉默着不说话，小怀睿并不执着姚盈盈的教导，婉转道：
“我不知是我错了，但是我不想你生我的气，如果你生气，我就道歉……对不起！”
用另外一种方式，向顾东篱示好道歉。
顾东篱低声一叹，心头百般滋味，末了也只能怪自己，为何不是一出生就陪伴着他？
索性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