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是被使唤的奴才,哪有这么娇贵?不用替我忙了。”
顾东篱拧了拧眉。
她印象中的太监,别说在水里淌,只要主子下了命令,就算是刀山火海,该跪也得跪下的。所以太监身子都寒,腿脚也不好,一到冬天关节肿痛,很多年纪轻轻落下病,老了就是受折磨。
不知道藏书阁的太监待遇好不好,只是莫名想起这个,有些心疼。
顾东篱巴不得他跟那个东厂魔头是一个人,他现在装模作样的在演她。
只要他好,不管什么身份,自己都能接受。
按着沈澜舟坐到床上,顾东篱撇了撇嘴,坚决道:
“你要当奴才去
宫里,在家里,我不许你说这话,这里没人是奴才,你是我丈夫,我自然心疼你。”
说完这一句话,她就出门换热水去了。
留得沈澜舟一个人坐着,表情木愣,心思翻涌。
他没有记住她说得每一个字,可其中一个‘家’字猝不及防击在了他心上。
那是他渴望,却从不奢望的东西。
……
门开了关,关了开。
顾东篱打完热水回来了,长吁一声:“幸好灶火没熄,嵌罐里的水还热得很。”
把木盆放下,她搬来一把小杌子,看上去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来来,我给你洗脚。”
沈澜舟有些局促不安,伸手拉住了她,缓声:
“我自己来吧。”
他不想她为自己做这些事,说不清的情绪,是心疼,亦或者是舍不得,或者两者都有。
抬脚伸进木盆中,热烫的水漫上,令他浑身舒畅。
片刻后,脚背就开始一点点发红,身上顿时暖意流动,驱逐湿寒之意。
顾东篱干笑一声:
“哎呀,裤腿这样会弄湿的,我给你挽上去——”
说罢,眸光敛着光,要去挽沈澜舟的裤腿,看他小腿上的牙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