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相对的气氛，被一股淡淡的忧伤所冲淡。
这里还是洞府界，陇西皇廷内，一处不惹眼的萧条跨院。
顾东篱关上了门窗，搬来煮茶用的茶案，点燃沉水熏香，听着铜壶咕咕沸水声，心中烦躁之念，沉缓了不少。
看了一眼小狐狸，她含着笑意：
“不能舍了这皮囊，与他一块烹茶闲聊，我总觉得怪怪，似是背着丈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小狸斜睨了她一眼，摇头叹道：
“你就别试探我了，我要是能以真身入洞府，我早就位列仙班，法力无边了……左右就是这具皮囊，看不惯也只能忍着。”
一手托腮，一手并着剑指，在茶案上笃笃敲着。
“那也是念魂了？”
顾东篱斟了一杯茶，送到了小狸面前。
小狐狸暖杯在手，眼珠子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绕了绕，撇嘴道：
“那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再见到他，我也认不出他来。”
“难道你是——”
“好啦，你不要猜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就是最简单的借尸还魂啦……这些都不重要，你管我做甚么？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怀睿和魔尊，都是念魂入府，只有一个人能觉醒离开洞府，你会选谁？”
小狐狸才不会告诉顾东篱，自己是散尽了八百年修为，才换到一世还魂的机会。
若是离开洞府，她也不复人身，只是落雪崖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狐狸而已。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小狸放下茶杯，紧迫盯住了顾东篱。
很想、很想从她口中撬出那一个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