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扇风的猪耳突然停下,问道:“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张任龙颓废地坐在地上,一脸苦笑,说道:“我没背景没实力,直接去找灵感大王问话,会不会被打死?”
“说不准,那死鱼俺俩接触不多,不过有传闻说他喜好男色,你若放得开,问出点东西来应该不难。”
天元神情认真,语气满是期许,似乎真没觉得这计划有什么不妥。
“算了吧,我不想去问,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圈子里的事压根不是我能参与的,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冒充我就冒充我吧,可能单纯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想要借我脸一用呢?”
不愧是乐观主义者,调侃自己的同时还能“夸”自己两句。
天元意味深长地欧了一声,猪头凑过来问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在冒充你给妖王级别人物找麻烦吗?”
张任龙索性躺在地上,长叹口气,说:“好奇,但我有自知之明,真相我还不配知道,与其徒增烦恼,不如暂时当个傻子,除非躲不掉了,或者是我实力足够,不然我不会碰。”
天元也躺了下来,肥胖身躯挡住了东面吹来的风,他闭上眼,两只猪耳贴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在享受阳光。
“你有这样的想法俺也就放心了,师徒一场,不能让你只学了本领就去闯荡,说出去让人笑话。”
显然天元先前的问题是在考验他,现在的世道人类虽不至于灭绝,但在外行走难保不生事端,光有一身武艺法力还不够,心智要成熟。
在山大王那里受尽屈辱的半年里,张任龙的心性已经被打磨过一遍了。
但天元看得出,他生性跳脱,是耐不住寂寞之人,自己这徒弟看得见下限,却看不见上限。
自己不能陪着他,人一直生活在庇护下是成不了大事的,自己是如此,兄弟们是如此,他也理应如此。
“师傅,您是要让我走?”
张任龙坐起身,他听出了天元弦外之音,掐指算算,已经过了六十年,天元不光传授自己幹旋造化,还守了自己六十年,大恩未报,就要分开了吗?
“是快了,但不是现在。”
天元轻飘飘地开口,远处黑影接连浮空而来,落到近前,正是天元留给张任龙的那些法术。
“你得把这些都学完,才能离开。”
“另外,你脑海里的声音以后不会出现了,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彻底忘掉他,除非有一天你实力触及妖王之上。”
“为什么!”
“因果,他替你承担了因果。”
张任龙再次沉默了,因果,这个词汇自己在小说里见过不少次,修仙小说最终都逃不开因果二字,顺应因果,发现因果,逆反因果,掌握因果。
这似乎是强者必经之路,现在,自己也被因果攥住了。
天元手指点地,焦化土壤拔地而起,四四方方围了个两平米见方的小屋子。
张任龙和法术竹简就在其中,天元又拘来一束云,揉捏几下当做盖子,扣在了小屋上。
“你就在其中,学会了自然能打开墙壁,天罡第二法的线索也在其内,为师先去林海探查一番。”
天元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留下张任龙一人困在小屋中,埋头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