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怡和洋行求救,霍家出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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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港的风裹着咸腥吹进中环的摩天楼群。

霓虹刺眼。

怡和洋行总部顶层灯火通明。

像个巨大的蜂巢。

嗡嗡作响。

纽璧坚站在巨幅落地窗前。

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灯。

那些光点汇成河。

冰冷地流动。

他像站在悬崖边上。

脚下是深渊,风很大,吹得人脊背发凉。

“准备好了吗?”他问。

声音有些干涩,身后,他的得力助手詹姆斯正快速整理文件。

西装皱巴巴的。

脸上难掩疲惫。

“放出去了。

明天全港报纸的头条。

置地集团年底分红。

股票价值10%。”

詹姆斯顿了顿,补充道:“各大报馆都打点好了。

明天开盘前。

这个消息一定能刺激市场。

对冲掉那些……那些传闻。”

希望这东西很脆弱。

就像泡沫。

詹姆斯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立刻甩掉。

不能想这些。

他必须行动起来。

“钱呢?”纽璧坚转过身。

鹰隼般的目光盯着他。

“筹到多少?”

这才是关键。

明天开市。

置地的股价必然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那些不利传闻就像长了脚。

一夜之间已传遍市场每个角落。

没有足够的真金白银托市。

再好的消息也敌不过恐慌。

詹姆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声音更低。

“正在办。总裁。我亲自去跑。”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脚步匆忙地走出总裁办公室。门关上。纽璧坚坐回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桌面。

发出笃笃声。

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分红消息是剂强心针。

能撑多久?

他不知道。

心里有一根弦绷到了极限。

随时会断。

夜的帷幕彻底落下。

城市陷入一种奇特的寂静。

霓虹是唯一的喧嚣。

詹姆斯的身影穿梭在中环、尖沙咀、金钟。

一间间华美的写字楼。

一座座气势恢宏的银行总部。

他拿着怡和洋行开具的、以顶级物业和子公司股权作为抵押的凭证。

找那些平日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老朋友”。

那些稳固的合作方。

“拆借?”和记黄埔财务总监办公室里。

灯光惨白。

对方的脸在烟雾里模糊不清。“詹姆斯。不是我不帮你。

你知道的。

现在行情不太好。

大家手头都紧。”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眼神闪躲。

没有看詹姆斯递过去的抵押清单。“况且……外面传得有点凶啊。”

詹姆斯的脸色渐渐沉下去。

他当然知道外面在传什么。

就在他四处奔走的同时。

暗流汹涌。

更猛烈的浪潮袭来。

市场像一块饥饿的海绵。

迅速吸收着新的“猛料”。“喂?听说了吗?

怡和洋行在伦敦炒白银期货。血亏!两亿美金!

美金啊!”

股市散户的聚集地里。

有人拿着刚收到的风声神秘兮兮地宣布。

引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何止伦敦!

澳洲那个鬼地方挖矿。

投了三亿美金!

打了水漂!

现在矿场和一堆打不完的官司捆着。

纯烧钱!”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补充。

煞有介事。

“嘿!最新最劲爆的!

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惨?

内部消息!

怡和总行快撑不住了。

把下面几个最能下金蛋的鸡——置地!

牛奶国际!九龙仓!全抽干了!

用借款的名义。

把现金统统抽走输血了!

现在这几家表面光鲜。

里面早空了!”

这消息像颗炸弹。

炸得所有人都懵了。

恐慌在夜色中无声地蔓延。

如同瘟疫。

吞噬着每一分信任。

“现在的怡和啊。

就是个空壳子!

外面看着还是摩天大楼。风一吹。咔嚓!

就得塌!”

最后这句总结。

如同丧钟敲响。

这些恶毒的传言。

精准狠辣。

每一个点都打在最要害的地方。

迅速发酵。

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罗网。

牢牢网住了正在深夜求援的詹姆斯。

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背心的衬衫已经湿透。

紧贴在皮肤上。冰凉。每一次举起电话。

每一次走进新的办公室。

他都觉得那网又收紧了一分。

对方的目光不再是平日的热络。

而是变成了审视。

带着怀疑。

带着警惕。

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怜悯。

“詹姆斯。

不是我不念旧情。

这时候……风险太大了。”

太古洋行的某个部门主管叹着气。

直接关上了文件夹。“拆借的数目?抱歉。高层刚刚……没批下来。”

“我们的现金流也很吃紧啊老兄。

最近几个项目都卡着。

抱歉抱歉。”

汇丰某位中层经理的官腔打得滴水不漏。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出去。

承诺一个接一个地落空。

那些堆着笑脸的脸孔。

此刻都变得无比冷漠和疏远。资本家?他们只讲利益。

最赤裸的那种。

锦上添花是常态。

雪中送炭?

那是傻瓜。

詹姆斯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冰凉。

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他拿着那份份量十足、足以担保巨款的抵押清单。

像个推销劣质商品的蹩脚推销员。

在深夜里被所有人拒之门外。

墙倒众人推。

今天他算是尝到了滋味。

天边泛起一丝惨淡的灰白。快亮了。詹姆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

又一次回到了怡和洋行总部。

他推开纽璧坚办公室沉重的木门。

脚步踉跄。

纽璧坚坐在椅子里。

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烟灰缸里积了厚厚的灰。

烟没点燃。

他只是捏着。

像是在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怎么样?”纽璧坚问。

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他已经有了预感。

詹姆斯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詹姆斯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总裁!

办……办妥了一部分。”

纽璧坚的目光锁死了他。

“多少?”詹姆斯的嘴唇抖了一下。

声音低得快听不见。

“…不到五千万…港币。”

死寂!办公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空气凝滞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不到五千万!

对一个需要在股海中搏杀、托起十数亿甚至数十亿市值的巨轮来说。这点钱。

连塞牙缝都不够!

砰!一声巨响。

纽璧坚的拳头猛地砸在坚硬的红木桌面上。

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弹跳起来。

然后咣当一声砸落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沉闷的钝响。

骨节处瞬间泛红。

火辣辣的疼直冲脑门。

“废物!”纽璧坚的胸膛剧烈起伏。

脸上因愤怒而扭曲。

这愤怒不仅是对詹姆斯办事不力。

更是对那些见死不救的“同僚”!

还有这该死的现实!

但他硬生生把后面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詹姆斯的错。是时机。是形势。

是这群闻到血腥味就立刻远遁的鬣狗们!

他猛地站起身。

巨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抓起桌上的电话。

“我自己来!”大半夜。

港岛的上流社会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一个个昂贵的座机听筒被拿起。

传递着怡和洋行总裁纽璧坚强压着焦虑的“问候”。

“约翰吗?是我。纽璧坚。呵呵呵。没吵醒你吧?

……没什么大事。

只是……明天开市可能有点小风浪。

提醒下财务那边。

多准备点头寸放着。

可能……可能需要应急。当然。也可能不需要。

有备无患嘛。呵呵。”纽璧坚强迫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

如同谈论明日的天气。

他希望以此暗示怡和实力犹存。

这只是小小的调整。

他甚至提到怡和刚刚宣布的置地集团那诱人的10%分红。

试图用这个利好消息安抚对方。

强调怡和拥有“丰厚”的资产足以抵押。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

然后是一声嗤笑。

清晰地通过电波传来。

“准备点资金?纽璧坚。大家都是聪明人。

别绕弯子了。”

是某英资洋行大班的声音。

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怡和现在是什么情况?

外面都传疯了。

又是伦敦亏两亿美金。

又是澳洲矿场成无底洞。

连置地都被抽干了血泡。

你拿什么来应急?拆借?想让我们把现金砸进你们那个快倒了的烂摊子?呵呵。”

话语锋利如刀,撕开了纽璧坚费心维持的体面。

纽璧坚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手指捏着话筒。

对方那幸灾乐祸的口气彻底点燃了他。

“够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从容优雅。

“只是一时的资金周转问题!

你们懂什么?

这都是谣言!

卑鄙的谣言!

我们怡和……”

“纽璧坚!”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声音同样提高了八度。

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收起你这些没用的咆哮!

做生意讲的是真金白银。

不是感情牌!

现在的怡和就是最大的风险!

是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火坑!

看在同是英资的份上?哈!你自己摸着良心说。

如果今天是我打电话向你拆借几亿。

你会二话不说就掏出来吗?”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

直直浇在纽璧坚的头顶。

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电话那头。

不止一个人。

他能想象到那些家伙接到电话时的表情。轻蔑。嘲讽。看好戏。资本无情。

商海浮沉。

他最懂这个道理。

但当被拒绝的人变成他自己。

那种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

几乎将他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几乎涌到喉咙的恶气。

放低了姿态。

几乎是恳求。

那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厌恶的软弱。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约翰。帮帮我。

怡和需要钱。

需要渡过明天的难关。

我有优质的资产!

置地大厦!

九龙仓尖沙咀的地块!

或者……或者九龙仓的股份!

我可以用它们做抵押!

非常优质的抵押!

利息……利息我们可以谈!

高于市场价!

帮我这一次!”

“免谈。”对方的拒绝斩钉截铁。

“纽璧坚。

看清楚形势吧。

怡和现在就是个无底洞。

更重要的是。

我们所有人……”

对方顿了顿。

声音里透着一股兔死狐悲的冰冷。

“所有英资企业。

谁还有多余的闲钱留在港岛?

都在撤啊!

我们和你一样。

都在想办法把资产转移出去。

离开这个随时可能变天的鬼地方!

大家都要保存弹药。

用在最安全的后方。

而不是填你这个随时可能被大陆收回的坑!

你要求救?

去找银行!找汇丰!别打扰大家的清梦!抱歉!”啪嗒!

对方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忙音嘟嘟地响着。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格外响亮。

“Shit!”纽璧坚对着挂断的电话。

失控地咒骂。

那张布满疲惫和愤怒的脸。

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他猛地挥手。

想把桌上的电话扫落在地。

胳膊抬起一半。

又颓然放下。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寒冷攫住了他。

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冷却。

一点点下沉。

资本永不眠。

但也只在追逐利润时醒来。

墙倒众人推。

古之明训。

他用最惨痛的方式。

重新体会了一遍。

无人伸出援手。

哪怕一丝同情。都没有。啪!

他像被抽空了骨头般。

重重跌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巨大的椅子承载着他沉重的身躯。

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刚才还愤怒咆哮的人。

此刻只剩下空壳般的虚弱。

汗水浸湿了他昂贵的丝质衬衫。

额前几缕灰白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他闭上眼睛。

试图压回眼眶那股莫名的酸涩。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住心脏。

越收越紧。窗外。天色已经从灰白过渡到一种更深的鱼肚白。

启明星孤独地悬在天幕一角。

时间不多了。开市。就是刑场。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昂贵的红木家具、精致的艺术品上掠过。

这些都是怡和一个半世纪积累的威仪。可现在。都成了可笑的装饰。

保不住怡和的核心——置地集团。

置地……置地绝对不能丢!

他猛地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视线落在桌角那部独立的红色内部电话机上。

最后一根稻草。

唯一的希望。

他伸出手。

手指微微颤抖着。

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个真正掌控着港岛经济命脉的人的电话。

汇丰银行大班。

沈弼(PeterSandberg)。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仿佛那头的人早已等待许久。

“Peter。”纽璧坚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厉害。

他清了清嗓子。

却只带起一阵干咳。“是我。纽璧坚。”他顿了顿。

试图找回一丝大班应有的气势。

但在沈弼面前。

这份气势显得那么虚张声势。

“纽璧坚爵士。”沈弼的声音平稳如水。

听不出任何情绪。“现在这个时间……看来事情比我预料的还要棘手。”

纽璧坚喉结滚动。

艰难地咽下口水。

后背一阵发凉。

沈弼太敏锐了。

他只能开门见山。

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挚和恳切。“Peter。

我……我需要你的帮助。不。是怡和洋行。

需要你的帮助。”

他尽可能冷静地陈述:

“明天开市。

置地集团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风暴。

市面上谣言铺天盖地。

形势危急。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筹措资金应对。

但你知道的……效果甚微。现在。全港能真正左右大局的。只有你。只有汇丰。”

沈弼在电话那头没说话。

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给纽璧坚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纽璧坚深深吸了一口气。

抛出了此通电话最关键的目的:

“我知道。

怡和洋行在贵行有一笔贷款。

是以置地集团20%的股份作为抵押的。

Peter。

我恳请你……如果明天置地的股价不幸跌破了60元港币……不要立刻将这20%的股份抛出去!”

他将“恳请”二字咬得极重。

仿佛在倾注全部希望。“20%……这个数字太大了。

分量太重了。”

纽璧坚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一旦你决定抛出。

整个市场根本无法承接这么大的抛压!

市场本就恐慌蔓延。

如果再被这如山倒的20%股份砸下来……后果……后果我简直不敢想象!

昨天仅仅是怡和自己抛出了2%的股份。

就已经让整个置地的股价暴跌近40%!

市场信心瞬间崩溃!

如果换成20%……”

他痛苦地喘息了一下。“那将是彻底的崩盘!

悬崖式的暴跌!

绝对会跌破想象!

甚至跌穿50!40!甚至更低都有可能!

市场会变成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Peter。

你是清楚的。

以昨天闭市价136元计算。

置地集团的市值还有接近80亿港币。

这20%的股份。

就值整整16亿!

这对于汇丰。

这笔以股份做抵押的贷款。

是多少呢?

7亿港币再加上3亿港币。

总计10亿港币而已!”

纽璧坚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苦涩的意味。

“如果放在以前。

对我们怡和而言。

10亿港币。

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随时可以还清!”

“可是现在……”纽璧坚的声音低了下去。

充满了挫败和无奈。“问题恰恰就在现在!

怡和的资金链……出现了周转困难。

我们在海外的投资。

全都卡住了。

短期内无法回流!

偏偏就是这个节骨眼……”

他又深吸一口气。

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稻草。

努力将话语抬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Peter。

这不仅关乎怡和一家的存亡。

更关系到所有在港英资企业的声誉和未来!

你想一想。

如果怡和洋行真的痛失了置地集团的控制权!

这对于整个英资在港岛的威信而言。

是多么沉重的一击?

简直是奇耻大辱!”

“百年以来。

只有英资吞并华资的事例!

何曾有过英资的核心资产被华资夺走的先例?!”纽璧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失去置地。

就是在所有英资企业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会让全港市民看轻我们!

认为我们不行了!

认为那些曾经笼罩在英资企业身上的光环。

全是虚妄!

那层我们精心维持的、象征着力量和成功的光环。

会被击得粉碎!

这影响将是灾难性的!

对整个英资的根基都会造成动摇!”

他的语气转为急促和肯定:“还有!Peter!

这次的股市危机。

绝不是自然发生的!

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在推波助澜!

用心极其险恶!

我敢打赌。

必然是那些一直觊觎置地集团的华人家族在搞鬼!霍家!李家!包家!他们就像一群饿狼。

在暗处窥伺着我们露出破绽!

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一个企图侵蚀我们英资百年基业的阴谋!

Peter。

你是我们英国人。

是港岛真正的经济掌舵人!

你一定不能中了那些华人的圈套啊!帮怡和。就是帮整个英资阵营维护我们在港岛的尊严和利益!

让那些不怀好意者看看。英资。依然是不可撼动的!”

电话那头。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纽璧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

咚咚作响。

他抛出了最有力的牌:声誉、尊严、大局、潜在的阴谋论。

他希望这些能打动沈弼。

希望这位太上皇能够站在英资整体的立场上拉怡和一把。终于。沈弼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奇异。

甚至是有些夸张的“赞赏”。

“Well,well,well……纽璧坚爵士。”

他甚至还轻轻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

你刚才的分析……非常有见地。

非常准确。”

纽璧坚愣住了。

一丝希望刚刚升起。

沈弼紧接着的话。

如同淬了冰的匕首。

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没错。事实如你所料。

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这一切。而且。就在刚才。

就在你打电话来之前不久。”

沈弼的声音清晰、平静。

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霍英栋。

刚刚和我通过电话。”

“霍……英栋?!”纽璧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一股极致的愤怒混合着被戳穿的恐惧直冲头顶!

果然是他!

真的是这个老狐狸!

那股几乎要炸开的狂怒。

瞬间烧干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沈弼的声音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却每一个字都像毒针。“霍生明确地向我提出。

只要我点头。

他愿意以每股65元港币的价格。

全数收购我手上这20%置地集团的股份。

而且……”

沈弼故意停顿了一下。

欣赏着电话那头骤然加粗的呼吸声。

“他承诺。

哪怕明天的置地股价跌穿60。

甚至更低。

这个65元的价格。不变。有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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