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辰气得青筋暴起,怒目瞪了任云飞几眼,转身回头,拱手向着后方的江湖人士说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你们都听见了,是他自己不愿出剑,可不是我慕容子辰不讲江湖规矩。”
后面立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嚷嚷道:“慕容兄只管出剑就是了。”
霍冷潇却拦在慕容子辰的前面,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何必劳烦慕容兄出手,就由霍某来领教他几招。”
霍冷潇下山行走江湖亦有两年多了,自认为也有了几分名气,交了几个朋友。
慕容子辰便是他不久前结交的朋友之一。
在他们这些少年人眼中,所谓的江湖就是结交朋友,见面先说一句“久仰”,然后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打架,比划比划之后,再互相吹捧几句:“阁下武功不凡,技术精湛,在下佩服”。
也许,他们还会希望看到有恶霸欺压民女,他们好拨刀相助,为民除害。
然而,世间的恶霸虽然不少,当街欺压民女之事却也不是经常能碰上的。
少年人便开始感叹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时运不佳,老是撞不上世间的不平之事。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一身精力过剩,无处发泄,总会自己没事找事,与人打上几架,甚或杀几个人,才觉得浑身舒畅。
霍冷潇相拦,慕容子辰也不强求,他出身天机阁,总觉得打打杀杀是粗汉所为,而他精通天机之术,自然更适合做些神机妙算之事,运筹帷幄之中。
任云飞既是如此不识趣,霍冷潇也不想与他客气。
他冷冷说道:“阁下究竟是何门何派,报上名来,霍某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此人对他师门不敬,霍冷潇已存了击杀之心。
任云飞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吊坠来。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片惊讶之声。
来这里的人,都有一身武功,目力过人,看得分明,吊坠之上,霍然写着一个“任”字。
“任府的令牌,他是任府的人。”声音极度震惊。
“据说这种令牌,只有任公子亲近之人才有,持此令牌,便可号令周围的任府附庸势力。”有人听到过一些内情。
“如此说来,六玄门的人,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有人惊疑不定的问道。
……
“我说那人敢坐前面的位置,必然是有些依仗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少年人异常欣喜。
老者微微有点意外,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若只是任府一个武功修为不高的管事,他为何不早点亮明身份?谁会不卖任府的面子呢?可他却毫不在意……”
突然,老者眼睛一亮,死死的盯着任云飞,呼吸骤然加快。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少年察觉到了老者的变化,有些不解,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老者仍未回过神来,少年便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却见任云飞也正好向他们望来。
那一瞬间,少年便愣住了。
“能见我一面,便是你的机缘。能得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少年的耳中响起了任云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