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剑主魏九,无疑是大魏武林最顶尖的人物,亦是大魏最有权势的人。
大魏很多官员都不知道,如果剑阁剑主开口说话,他们到底是听大魏皇帝的,还是听剑主的。
好在身为剑阁剑主的魏九并不喜欢说话。
大多数时候,剑主都保持着沉默,也极少有人见到剑主。
当任云飞说老头是剑主的时候,小二便在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若是眼前这名老头是剑阁剑主,那他岂不是大魏皇帝了。
不过,小二并不想与傻子说什么话,只是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他们上酒上菜。
这么多的酒菜,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呆了一会儿之后,小二还是跑去厨房让做菜了。
反正客官付不起钱,自有掌柜操心,他一个店小二,也无需管这些。
魏九醉意朦朦的眼神微微有些惊讶,没料到任云飞一眼便识破了他的身份。
他这具身体,大梁城中从无一人知道真实身份。
谁又能想到,镇压了大魏江湖无数年的剑阁之主,竟然是一个如此模样的老头子呢。
魏九立即想起任云飞身怀魔剑,此剑纵然是比起自己执掌的太阿神剑,亦丝毫不差,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剑意,虽然有些意外,倒也还在情理之中。
便开口说道:“任公子来大梁,老夫岂有不来迎接的道理?”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一大壶酒,一饮而尽,连道:“好酒,好酒,今天托任公子的福,老头子才有此口福,平日里从不曾如此尽兴过。”
任云飞只是笑笑,不语。
魏九一连饮了几壶酒,才借着醉意,问道:“任公子今日来剑阁,有何贵干?”
任云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想向剑阁讨一个人。”
“谁?”
“神无彩。”
魏九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道:“任公子今日前来,却是来向剑阁问罪了?”
任云飞道:“问罪自是不敢,不过,我想问一下剑主,若有人违反了剑阁的规矩,是否应该治罪呢?”
魏九点头,道:“那是自然。”
“私下无端残害剑阁同门,该当何罪?”
魏九微微一愣,方想起任云飞仍是剑阁二品剑客,不由得苦笑道:“此事确是神无彩不对。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任公子何不就此揭过,相逢一笑泯恩仇。”
任云飞沉默了片刻,问道:“如若我不愿就此揭过呢?”
魏九的目光望向窗外的藏剑山,道:“老夫在大梁城守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似彩丫头这般如意的弟子,任公子若是愿意就此放过,便算我欠任公子一个人情;若是不愿意,老夫虽自知自身武功难以胜过任公子,只能厚颜借着大梁城的大阵,与任公子较量一二了。”
他的话说完,藏剑山上,忽有剑意升起。
小二开始上菜。
任云飞没有立刻说话,他斟了一杯酒,饮了一口,道:“天味楼的酒,果然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