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被俘!
俘虏他的自然是以前被朱克图派到谢德尔采附近与恰尔涅茨基一起对付弗拉格尔军团的几个骑兵旅,当阿列克谢从东北方向奔逃后,从波德拉谢一直到谢德尔采已经被瀚海军的侦骑布满了,早就先一步将消息传到谢德尔采的瀚海军,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
五日后,亚努什、霍恩、格里戈里带领的大军已经行走到波兰、立陶宛交界处的比亚维斯托克,他们在那里迎来了约莫十骑,十个戴着黑色三角帽,穿着红色呢绒大衣以及紧身白色长裤的俄罗斯近卫骑兵。
为首的正是柯林斯,他自然是被瀚海军放回去的。
“什么?!”
一听说自家沙皇已经被俘,格里戈里不禁大惊失色,他顿时有些踌躇了,若是让大夏人知道了他们在得到沙皇的消息后还继续进军的话,沙皇的性命肯定不保,他罗莫达诺夫斯基虽然是留里克王朝的贵族,不过却是得到罗曼诺夫王朝信任的,还被委以镇守帝国西边边疆的重任。
何况,自从帝国在经历了伊凡雷帝死后漫长的混乱后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若是让年轻的沙皇在波兰丧命,不用说帝国内部又会掀起惊涛骇浪!
踌躇再三,格里戈里决定将大军留在比亚维斯托克等待消息,自己带着少数人马先大军一步跟着柯林斯去华沙。
格里戈里的退出,让霍恩与亚努什有些进退两难,到了眼下光景,就算再笨的人已经明白了大夏人的军队规模和战力了,人家在波兰有三个骑兵军团,他们两家的骑兵加起来不到八千!
不过霍恩可不想让自己国家的摄政王以及剩下的士兵困在华沙,他决定继续前进。
“亚努什,就算与鞑靼人谈判,没有军队在侧是肯定得不到好的结果的,我们前进到华沙东北面不远的维什库夫,那里是你拉齐维乌家族的城堡,还是大城堡,大军抵达那里后既能得到补给,又能与华沙保持一定的距离,到了那里再派出使者与鞑靼人和谈,你看如何?”
亚努什心里暗骂,“这一路走来,无论是瑞典人,还是俄罗斯人,都像蝗虫一样,将沿途的庄园洗劫一空,明面上说是补给,实际上跟明抢差不多”
虽然这样想,不过事已至此,霍恩的建议也是最有道理的,若是光派几个人与正在围城的大夏人谈判,不用说也没有什么成效。
饶是如此,考虑到大夏人的强悍,霍恩与亚努什商议过后,决定让亚努什手下的翼骑兵作为先锋走在最前面,瑞典人的精锐步军居中,立陶宛雇佣兵继之,瑞典人的龙骑兵殿后,这样安排的话,就算前面的翼骑兵遇袭,由于是骑兵,还是战力强大的翼骑兵,既能就地抵抗,还能快速向后面报讯,让强大的瑞典步军尽快摆好阵势。
不久,两万大军便抵达了奥斯特鲁夫,一座前波兰陆军指挥长科涅茨波尔斯基斯坦尼斯瓦夫家族的城堡,斯坦尼斯瓦夫家族是波兰国王的死忠,在前任国王的默许下,已经去世的科涅茨波尔斯基手下已经拥有波兰境内的大小城堡二十多个,庄园几百个,是波兰境内最大的领主,每年的收入比国王还高。
这样的家族,肯定是不会让瑞典人、已经叛变的立陶宛人进城补给的,附近庄园的粮草、财物、人丁也全部迁到城里,这座城堡是波兰国王承认的城市之一(承认城市后,爵位就不一样了),故此,虽然比不了华沙,不过却比谢德尔采、波德拉谢城高大许多。
由于在前面的比亚维斯托克省搜刮了大量的粮草和财物,霍恩和亚努什的军队倒是没有粮草缺乏之虞,他们没有理睬奥斯特鲁夫城,绕过之后继续朝维什库夫进发。
离开奥斯特鲁夫后,亚努什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他是立陶宛的首席贵族,在波兰境内也拥有大量的城堡和庄园,在这条道路上不知走过多少次,他可是知晓,从奥斯特鲁夫开始,一直到维什库夫,是一片由密布森林、草场的低矮丘陵,其东西长约一百多里,南北宽约三十多里,而从明斯克到华沙的大道正好从丘陵地带穿过——那里,也是波兰人最好的草场之一,华沙的大贵族手下的翼骑兵多半在这片地带拥有草场和庄园。
当然了,此时上次卡尔进攻华沙时,周围的翼骑兵已经被国王卡齐米日征调到华沙城,倒是不担心他们会从丘陵地带突然杀出来,不过就保不住瀚海军会这样做了。
当亚努什将他的担心说出来后,霍恩也是一凛,不过他随即说道:“不怕,就算敌人将侦骑放到此处,人数也不会太多,他们也没有多少人,最多三万,还要包围华沙,按照卡尔摄政王传来的消息,他手下还有七八千精锐步军,要围住华沙城,最少要两万人,他们就算前来迎击我们,最多只有一万人,你的翼骑兵在前面探路,按照你说的,那片密林南北宽度在三十里左右,不妨将侦骑也撒到三十里以外,有任何动静赶紧回来报讯”
“总之,我们要尽快穿越这片密林,抵达维什库夫,安排妥当之后再派出谈和使者”
亚努什点点头,心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就这样,大队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迈入了这片密林,由于有大量的立陶宛农奴赶着车马,上面装载着大军的粮草,队伍也不可能快起来,等翼骑兵的先头队伍走出这片密林时,队伍的尾巴还在二十里以外的密林之中。
不过令亚努什担心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是原本属于他名下的维什库夫城堡的领主,他的侄子,却并不准备听他的话,让大军进城休整!
于是,亚努什只得带着少数人马通过吊篮进了城堡,而大军全部挤在城堡外面等候亚努什的交涉。
亚努什的交涉似乎不大顺利,半日过后也没见他出来。
此时,久经沙场的霍恩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