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铁石心肠的臭孩子。”苏夫人笑呵呵捏着她的脸,“这么多年不回来,回来还立时变张脸吓人。若不是你大哥一早告知,娘亲走街上都未必能认出你!”
“娘亲,我晓得错了。这些年就是太忙了……”
“忙忙忙,你哪天不忙。”苏夫人没好气地捏她,“家里又无需你费心赚大钱,赚钱一事交给你大哥二哥,你舒舒坦坦好生过日子不好么。小姑娘家家日日在外奔波,瞧瞧这小脸瘦得哟,真是心疼死为娘了。”
玉琳琅哭笑不得,“瘦是真的没瘦,这段日子家里家外两头跑,一天吃个四五顿呢,肚子都圆了,娘你摸摸。”
苏夫人哈哈大笑,拉着女儿往房里走去,“你爹这几日也忙得很,日日出门会友喝不完的酒。老娘让他天黑前必须回来,咱们一家吃顿团圆饭。”
“女儿快来,娘给你带了不少礼物,都是你喜欢的。”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玉琳琅无奈。
“就算你长到八十,那也是娘的闺女娘的囡宝。快瞧瞧,这料子花色多鲜艳呀,就适合我家囡宝。”
“太艳啦!”
“哪有,你这年岁的小姑娘,老穿那些素的作甚,鲜艳点好,我闺女长这么好看,稍一打扮不得迷死万千。”
天朗气清烈日当空。
坤安宫玉阶外,一身官服的裴永基跪在那浑浑噩噩也不知过去多久。
只觉浑身发汗且口干舌燥,身上官服已完全浸湿。
直到小太监脚步匆匆走至他跟前,尖声尖气说了句“娘娘让相爷入殿叙话”。
裴永基沉沉松口气。
跟随小内监脚步进的殿内,裴永基恭恭敬敬行跪拜大礼,“臣裴永基,拜见皇后娘娘。”
玉璧珠帘,轻轻晃动。
皇后靠在香妃榻上,盯着匍匐在地的男人,久久不曾言语。
“裴家一事还在调查,你不该这时来见本宫。”
裴永基连忙磕了个头,“娘娘,臣也是情非得已。裴氏一族受二房牵累,如今……”
皇后哂笑一声。
“这就沉不住气了?”
她年过四旬容颜依旧明媚至极,一袭桃红色常服,映的美人面娇嫩鲜妍无比。
“跟你说过多少回,管好二房手底下那帮狗,不听,如今是不是出大事了?”
裴永基连连磕头,“娘娘,此事事关裴家上下,还望娘娘给弟弟指条明路。”
皇后冷冷望着自己嫡亲胞弟,“都已经是做一朝宰相的人了,还如此稳不住,竟不如一个孩子。”
裴永基听不太懂,偷偷抬眼看向皇后。
“长姐明示。”
“出来吧肃儿。”
一袭蓝袍,面容端正的裴肃从后面隔间转出,躬身向皇后、父亲,各施一礼。
“该说的我都跟肃儿说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肃儿会指点你们。”
皇后手指一紧握住茶杯,冷冷望着裴永基,“你只需给我记住一点,尽快跟二房撇清所有关系。我不管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你的手笔。总之,所有事你都不知情,裴家大房也全然不知情。”
“是。”裴永基头冒冷汗连声应道,“谨遵娘娘旨意。”
皇后冷冷出声,“这案子没这么快完结,得查一阵子。你给我告诉裴家上下所有人,谨慎行事,莫要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