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没有接范闲的话茬,只是机械的摇晃着脑袋,便是范闲也猜不到五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叔,我打算组建自己的势力了。”范闲双手抱膝,抬头望着无尽星空,眉梢蔓延着罕见的忧愁。
“理当如此。”令范闲感到意外的是五竹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自陛下为我指婚之后,我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了如指掌。为了所谓的内库财权,他们杀我兄弟(滕梓荆),出卖我南庆暗探,并多次筹划刺杀我。
若非我身边有您,还有着鉴查院提司的身份在身,恐怕我早已成为京都城中众多冤魂的一员了。
便是强如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也缺不了朝中大臣们的支持。要想同他们两方斗争,孤军奋战是断然不行的,所以我想要组建属于我自己的势力!”范闲语气凝重,右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眼中有着常人难有的戾气。
“你若不便出手的话,我可以替你杀了他们。”五竹半瞥着范闲,不自觉的抓起了自己的黑色铁钎,身旁的落叶无风而起,其中一片嫩绿色的树叶竟如刀片般直勾勾的插进了树干中。
“虽有过节,但尚不至此。”范闲摇了摇头,心中复杂之色愈浓。
“况且,太子和二皇子贵为皇子,身边高手层出不穷,对付起来怕也要麻烦些。”范闲长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既如此,为何要放谢必安回去?倒不如将他斩杀,以绝后患!”五竹说完,便猛的站起身来,手中铁钎在朦朦月色下更显寒芒。
“谢必安已然是阶下囚,斩杀他自然易如反掌。不过,若是放他回去,对我们的好处更大!”范闲的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二皇子的过往历历在目。
“我听你的。”五竹摇了摇头,这才将铁钎收起,再次坐了下来。
“我们这样做”
二皇子府——
“殿下,适才后院莫名多出一个麻袋,那个麻袋一动一动的,其中好似有活物。”一名体态匀称,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的侍卫跪在门前,双手交叉置于地面之上,满面虔诚的冲屋内说道。
吱呀~
话音刚落地,适才禁闭的大门便自内而外的向外打开。只见二皇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略感肿胀的双眼,一步一踏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带路!”二皇子佯装着踢了侍卫一脚,一把从他的腰间抽出佩刀,没好气的同他说道。
刚进后院,二皇子便看到一群侍卫在院中围成了一个圈,个个皆手持佩剑,面色紧张的盯着什么。
“二殿下驾到!”二皇子身旁的那名侍卫高声喊道,那群侍卫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忙列队站好,将身子站的笔直。
二皇子没工夫去训斥这些护卫,只是手持制式佩刀,向那在地上不断挣扎的麻袋步步逼近。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