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了!!!”
坐在车里的陈万金听到声音,缓缓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抬眼看去,便见到了他的私人住所,在门口的黄木匾额上写着四个黑色行书大字——南山别院。
“陈云,招呼人,把他们抬进去。让杜丘跟着那小子!!!”陈万金屈身下车吩咐陈云道。
“是!大哥。”
陈万金说完,便褪去了罩在身上的黑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人慢慢踱步朝院内走去。
南山别院,位于杭州城南郊,极少有人知道这座别院的存在,它占地极大,约有八千平方,周围群山环绕,藏于竹海之间,清风徐来,竹海呼啸,竹林起伏间,整个别院时隐时现,恍若隐匿其中。
它的风格完全按照陈万金的喜好建设,黑瓦灰砖,斜檐高脊,高高的院墙之上,每隔十数米便是开有一道十字花窗,透过花窗往里面看去,院墙之内房屋林立,用连廊衔接,花草树木数不胜数。连廊里时不时地走过几名表情严肃的侍女家丁,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总的来说,南山别院无论是环境还是设计都是上乘之选,要说这不足之处,便是这氛围太过肃穆冷清了些。
在厚重的红漆木门上,铆有七七四十九颗金色圆钉,此刻正被缓缓推开。
“吱~”
大门敞开,鱼贯而出两队身穿统一灰色家丁服饰的下人,他们沿着大门两边列队,恭恭敬敬的齐声喊道:“老爷好!!!”
陈万金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是缓步朝别院里面走去。
“陈忠,叫两个人过来帮忙!!!”立在马车前的陈云取下头上的黑色纱笠,拿在手上,开口朝一人招呼道。
被陈云直呼其名的是南山别院的管家,下人们都尊称他一声“忠伯”,忠伯比陈云年纪稍小些,面容看上去极为的和善,脸上总是挂着充满善意的浅笑,平日穿得也很是朴素,总是一身素色平布褂衣示人,但了解忠伯的人都会知道,他的城府极深,丝毫不输于陈万金和陈云,每次遇有难以抉择的大事,陈万金总会与其商量,所以他和田仲被称为陈万金的左右手。
“云老爷,这两个麻袋里面,装的是?”忠伯看见两个麻袋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略显风霜的脸上挂着浅笑,开口问道。
“陈忠,里面装着一个小子,对大哥很重要;另一个是沈扬的女儿。”
陈云说的毫不在意,但听在忠伯的耳朵里,却是让他心头一紧,那个不认识的重要小子倒不用在意,可沈扬的女儿沈若兰,那可是沈扬的心头肉,若是让沈扬知道他女儿被绑到这里来了,那不得发疯啊!!!
“云老爷,大老爷这次是不是玩的有点过火了?”陈忠对陈家忠心耿耿,担心事情败露损害陈家的利益,当即面色忧虑地说道。
“陈忠,大哥自有他的盘算。”陈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旋即看向装着江余的那个麻袋,对陈忠继续说道:“对了,大哥还交代要把这两个人看好了,尤其是那个小子,一定要让杜丘跟着!!!”
“杜丘?”陈忠疑惑道。
忠伯刚想开口继续问问,却陈云打断道:“陈忠,你照做就是了!!!”语气之中听得出来有些许不耐烦。
忠伯见状也不好继续追问,随即招手唤来了几个下人,将装着江余和沈若兰的麻袋抬进了南山别院之内。
被装在麻袋内的江余和沈若兰意识是清醒的,陈云和陈忠的对话,二人也听得真切,但奈何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塞了布团,被人抬起,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一会儿功夫,两个麻袋便是被抬到了一间房内,这个房间极大,里面放满了各种制酒用的器具。
“杜师傅,老爷吩咐将这两人放在您这里,让您好生看管,并且里面有个小子,要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制酒的技术学到手!!!”一名下人将杜丘拉倒一边,掩嘴小声说道。
杜丘看了眼放在地上时不时蠕动的麻袋,愣了一秒,随即眼神狐疑的转头问道:“老爷让我学制酒技术?”
也难怪杜丘不疑惑,他杜丘是谁?万金酒行最牛的酿酒师,可以说陈家酒水生意的兴盛他杜丘有一半的功劳,没想到今日老爷竟然叫他同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学制酒?
“杜师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您就别难为小的了。”那名下人谄笑一声,求饶道,说完便离开了。
见那人走开,杜丘负手于背后,缓缓踱步走到麻袋前,稀疏的扫帚眉毛微微皱起,盯着麻袋硬是绕了两圈,嘴里喃喃道:“老爷竟然要我学制酒,这里面装着的难道是酒仙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