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反攻开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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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利亚的尸体,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平平安安地躺在棺材里了,那四根立在菲力克斯已经被完全烧毁的旧居之上的立柱很快被拆了出来,重新搭建起了一副绞刑架,在已经被雷斯劳弗扼杀一遍后,这个老贵族脆弱的脖子难逃再被绞上一遍的命运。

除非这些被他亲自下令特地加固过的立柱倒塌,或者在这边被烤熟的土地上饥肠辘辘的鸟雀将他啄食得无法再被绳圈套牢,他才能得到重新回归大地的机会。

“至少有个好消息,”雷斯劳弗抱着肩膀,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一切,“他的拥趸们在知道这件事后肯定没心思把他偷走,我们可以省出两个看守来。”

菲力克斯伯爵没听明白:“没心思?这个老东西几十年来,在王国里可有不少熟人。”

“但他们马上就都要上前线了——听我说,在我们去过一趟穆林西后,那里的领主愿意……”

穆林西是个以农业为主的领地,如果它的领主愿意投降的话,斐利亚所计划的困杀方案也就不攻自破,而在此之间,所横亘着的也不过是一片已经没有了最高指挥官的防线而已。

“散布斐利亚已接受审判的消息!”大仇得报,又欣闻喜讯的菲力克斯不由得神清气爽了起来,立刻折返回去召集人手,“下个阶段我们的主攻目标便是穆林西的方向!”

众人连忙答应,正要去各自准备,却又被菲力克斯叫住:“等等,虽然军事上计划已定,但其他方面也不能落下,就趁着这个机会向外散布消息,雷斯劳弗阁下和法鳞五友的名声需要被顺势传开,就说,凡是帮着暴君施虐、死不悔改之徒都将受到惩处,唯有诚心悔过,看清正义和邪恶的方向才有机会得到宽恕!”

“黛西小姐,能编些曲子或者民谣之类的吗?或者顺口溜也可以,让它们朝着四面八方传开!之前在战场上我打不过他们,不得不顶这个叛徒的名号,但现在是时候该让那暴君也尝尝滋味了!”

吟游诗人一听说还有自己的事,立刻便来了精神:“这个你就瞧好吧!可惜你这没有现成的水军,但你放心,由本姑娘出马,绝对不会让你在舆论上再占劣势!”

没吃过还没见过不成?这点事她还是能办到的!

“不过……”已经有了主意的黛西却在一个问题上犯了难,“我说伯爵,你刚才是不是把老雷和烬冕她们放到一起说了?那难不成就是要这么宣扬?”

“刺杀”斐利亚的行动本就是法鳞五友和雷斯劳弗等人一起完成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觉得不妥,但菲力克斯却是摆了摆手:“不,分开来,雷斯劳弗阁下是从东伊纳萨斯奔袭南下支援战场;龙裔的几位却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铲除邪恶走狗的侠客——我听说了她们在波佩王国的事迹,那边不是通缉他们吗?正好一切,也为她们洗清污名!”

都卜勒和法鳞的几位手法终究还是差距颇大,让人恐惧绰绰有余,但想要站稳“正义”的立场可就不容易了。而相反的是,法鳞五友在过去一直都是受人尊敬的冒险者,只是不久前对波佩诺斯家族成员的动作遭人诟病,但只要将前后一切都联系起来,中间的瑕疵也会被轻易遮掩过去,反过来还可以补正菲力克斯这边的行动。

东伊纳萨斯的和恶魔血战的猛士和西伊纳萨斯对抗邪教徒的侠客都来帮助他,难道他菲力克斯还能是什么坏人吗?

“唯一要委屈的,可能就是迪特尔阁下了。”他转头看过去,但那位年轻的商人却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不委屈、不委屈,我只是个出钱的而已,站出来反而不好,不过嘛……若是伯爵大人事成了,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忘了啊。”

他那个堂弟为国王一方输送武器,如果他明目张胆地站出来给菲力克斯撑腰,反而会降低他在家族内的评价,与此相比,稍微低调一些可就划算多了——不过倒是还要多出一份钱来收买些当地的吟游诗人,要如何才能帮着将消息散播开来,才是迪特尔此刻更需要着重考虑的问题。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得有一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她们这边在正面战场上必须要保证不会再遭受重大的挫折,否则这些小花招哪怕算计得再精妙,也对局面于事无补。

但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三日后,安皮瑞人的战吼声便划破了莫瑟尔河的上空,据河而守的守军在没有高级军官的情况下连战连退,一路放弃了河港与沿路的关卡,龟缩到了背靠丘陵的要塞当中。然而,想要借此阻拦此刻的莫瑟尔军队无疑是痴人说梦。

到了第七天的凌晨,随着休整完毕的烬冕将一整段熊熊燃烧的火墙在城头横向蔓延开来、闪砾驱动狂暴的闪电枝桠舔舐过每一寸城墙,上面的守军不要说放箭反击,就连抬头都极难做到,只有零星的几名法师勉强撑起屏障,借助掩体试图将这些暗杀了他们将军的龙裔击溃在要塞之前。

但在此时,一抹漆黑的重甲已经领着数十名寒铁卫队将攻城梯搭在了城墙之上,随着当先露头,几名士兵还想要和他交手,然而那如同黑色火焰般的巨剑却根本不是常人所能阻拦的,伴随着都卜勒的怒吼,两名士兵被一剑劈成了四截,后面的守军在惊骇中还想要后退,却被雷斯劳弗一把抓住,头朝下向着城下掼落,只给那些还在攀爬梯子的战士们留下一声撕心裂肺的震颤尾音。

见到雷斯劳弗已然登城,烬冕维持的火墙顷刻而散,然而这份压制的接触却并不是为了解放后面的守军,恰恰相反,这是为了解开都卜勒的枷锁!雷斯劳弗单手提剑拨开枪丛箭雨,另一只手中战刀乱砍,血肉横飞间活人如同草木般纷纷倒下,竟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拦他的脚步。

因此被暴露出来的法师在绝望中召唤出雷鸣,试图阻挡这台杀戮机器的进逼,然而在那震耳欲聋的噪声过后,一名寒铁卫队口喷鲜血地被震退到了城垛上,而那副漆黑的重甲却纹丝未动,仅仅覆盖的面甲被掀了起来,露出下面那张笑容狰狞的面孔。

“干得不错……”

周围的守军涌上,都卜勒左手抡剑将半截剑刃和敌方的上半身都嵌进砖石之中,右手战刀却是卡进了一面塔盾之中,持盾的士兵被一股巨力压迫着向后退去,砸到了一片自己人,而雷斯劳弗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法师一秒钟。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使不上劲的意思,”他舔了舔嘴唇,又“自然而然”地停下了动作,径直走向法师,“不过没关系,你帮我解决了一个抢战功的废物,为此我、要报答你。”

“来。”

早就已经被血泥覆盖的双手左右交叉着反握住法师的面颊,只是稍一用力,施法者身上的护盾便砰然炸裂,尚算姣好的面容向后一百八十度地扭去,顷刻间便是气绝身亡!

雷斯劳弗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某种钝器趁此机会砸在了他的后背上,但这对于他的影响却也只有这一个踉跄而已。雷斯劳弗转过身去,俯视着那个已经开始恐惧了的士兵,笑得越发灿烂:

“……而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来。”

丝毫不逊色于战槌的拳头避开头顶,直奔对方的肩胛骨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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