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茨把车开进老宅别墅下的地下停车场,关上车门时才发现了紧随其后的熟悉车牌。
他脸上显出不耐,双手环抱,原地站定注视言蕴停稳车子。
言蕴也看到了站在车子不远处的黎茨,匆匆下车叫住他。
“黎茨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今天的话我应该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言蕴望着黎茨甚至不屑于伪装的冷漠,微低下头一副被伤了心落寞的姿态,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复又昂起脑袋,好似被风雨打败仍坚韧不屈的雨中玫瑰,她眸中含情地看着黎茨,我见犹怜:“黎茨哥,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可那都是因为我在意你啊!”
黎茨冷嗤,忽然没有兴致看她自我感动的深情戏码了,转身欲走。
他早就看透了她的嘴脸,只是那唯一的一点情感牵绊,让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冷笑,既嘲笑自己一叶障目,也嘲笑言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黎茨哥!”言蕴拉住黎茨的袖子,泫然欲泣,眼底的泪珠将落未落,端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黎茨哥,我知道我在你这里已经无可挽回了,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总做不得假,人总会犯错,你得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黎茨拂开她的手,向前几步走上拐角的台阶。
这次言蕴好像放弃了她比天大的自尊心,势必要得到一个结果,穷追不舍。
黎茨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的言蕴,这时的她才有了几分原来耀眼夺目的样子。
他叹口气。
“言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呢?好,你说要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你给自己机会了吗?言蕴,失望是从前种种的积累。”
言蕴怔怔地看着他,她知道黎茨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可她不甘心,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不成功便成仁!
“那颜清逸呢?她的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吧!”
“她怎么了?”
黎茨试探,不知道又是哪个大嘴巴把事情捅得人尽皆知了。
“呵,黎茨哥,我已经听说了,你多年前之所以找上我们家是因为一个所谓的救命恩人,你上次来问我胎记,也是因为这个,对吗?”
言蕴紧紧盯着黎茨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惜黎茨喜怒不形于色惯了,要不是实在忍受不了的程度,他不会轻易让别人看穿他的想法。
“所以呢?你想知道什么?”
“颜清逸就是你要找的人吧?那我呢?我算什么?!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哪怕一点真情实意吗?难道咱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就是建立在那虚无缥缈的恩情上的吗?!”
言蕴吼出来,眼底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确实,她和黎茨交好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世、他的底气,她的确利用了他,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扪心自问只要有关黎茨的事,那一件她没付出真情?
可黎茨呢?他做了什么?
他在知道多年感情只是一场乌龙时就已经踹开了她!
黎茨仍旧只是望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一句解释。
黎茨清楚,言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间隙不只是一个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的颜清逸。
他欲走近安慰她,终是放弃,几步跨了上去。
“黎茨哥!”言蕴哭喊着,“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黎茨哥……”
黎茨闭了闭眼,暗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遂询问:“说吧,就当是咱们多年朋友最后的诀别。”
言蕴眼中闪过精光,高兴地擦干净眼泪,在离黎茨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停住。
“是我爸爸。他觉得我没有价值了,想给我随便找一个富家子弟嫁过去。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圈子里的纨绔子弟就那几个,吃喝嫖赌哪样不沾?我没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