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其实只是一声。
不过，
犹如冥音，在楼道中反复回荡。
足足回响了三分钟左右，才终于消散，之后，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楼道中。
他仿佛是一块腐朽的木头。
每走一步，
就要扶着墙壁喘息几口。
等站到陈禹面前，他原本灰色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了。
陈禹点击对方。
【姓名：欧阳晓忠】
【年龄53岁】
【能力：音钵】
【属性：青绿】
【神力：0】
……
欧阳晓忠居然是杂色属性。
一时间，陈禹也是愣住。
要知道，
神力公司，在炎黄城是妥妥的名企。
每年利税都榜上有名。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居然只是杂色属性。
大概看到陈禹的疑惑。
欧阳晓忠脸上浮现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诉讼师，很奇怪是不是，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
他继续看向欧阳菲，“菲儿，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欧阳晓忠，你在搞什么鬼？”欧阳菲往前一步，“你害死了我母亲，又在这里卖惨，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没关系，没关系……”
欧阳晓忠摇头，“菲儿，这么多年，我都没告诉你真相，现在是时候了。”
“欧阳晓忠，你还想骗我？”
“不，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的能力来自我对神祗的献祭，我怎么能骗你，怎么忍心骗你。”
“你胡说。”欧阳菲惊叫，“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是啊，我不得不把你放在孤儿院，你才能长大，你是大姑娘了呢。”
仿佛陷入回忆。
欧阳晓忠转过头，望向窗外。
站在这里，正好望见神力公司的厂区。
今天的神力公司，
厂区内并没有停止生产。
虽然是中午，
但工人们依旧来回穿梭，将一箱箱的神力口服液，装上运货车。
欧阳晓忠摇摇头，重新将目光转回来，落到欧阳菲脸上。
“我年轻的时候，经常为了杂色属性而难过。”
“我的父亲，想不到会生出一个废物儿子，跟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一起跳楼身亡。”
“可我想活下去啊。”
“一个垃圾想要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万幸的是，咱们家里有一本祖传的医书，我就去摆地摊卖药，后来发现，卖的最好的居然是一款神油。”
“精英们，啧啧，真的比杂色属性还要暗黑。”
“也是因为这一款神油，我认识了你两位大哥的娘亲，我原本以为，我终于能脱离苦海，可谁知道，是从另一个陷阱，跳入了另一个陷阱。”
“我入赘后，变成了你两位姨娘的奴隶，我每天住在家里，但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欧阳晓忠惨淡一笑。
仿佛已经到了风烛残年。
他呼呼喘着粗气。
似乎随时都要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