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姐，大叔所言是真的吗？”
温婉儿摇了摇头，道:“他在你这岁数时，还是个地痞流氓，你说呢。”
一旁的奕天元忍俊不禁，和无戒相视一眼，“噗呲”一声双双笑出了声。
墨离可是小人精，早就看出来唐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看起来性子最为温和的温婉儿。
不论是何原因，只要管用就行。
果不其然，唐焱嘴里嘟囔了两声，一脸郁闷的坐回位子上，莫万钧的声音也适时飘了过来。
“好了，正式开始拜师仪式吧。”
“天元。”
奕天元略微收敛笑意，上前两步道:“弟子晓得。”
随后转身面朝墨离，指着大殿中央的蒲团说道:“师弟，请。”
墨离依言跪在蒲团之上，腰板挺的笔直，奕天元走过来拿起矮桌上的酒壶，亲自为墨离斟满一碗。
清澈的酒液微微晃动，墨离却能清晰的看清上面的倒影。
“这酒为蜃楼独有，名为半生，每名弟子有且只有一次机会能喝到，师弟请干了它。”
这一大碗酒，少说也有一斤以上，而且光听名字，墨离也猜不出这酒有何说法。
双手端起酒碗放在嘴边，鼻腔中却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酒味，墨离略微诧异后仰头将酒灌进嘴里。
“咕噜咕噜……”
墨离三五口就将一斤左右的酒吞进肚子里，喝完后砸吧砸吧嘴，眼神疑惑的看向奕天元。
“咳咳……师兄。”
墨离欲言又止。
“怎么，觉得这酒有问题？”
奕天元似乎早就料到墨离会开口，甚至连他想说什么都猜到了。
墨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师兄，这酒不对劲，是不是拿错了？”
奕天元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好喝吗？”
“嗯～不好喝，寡淡如水。”
墨离老实的回答道。
“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咯。”
墨离察觉到奕天元眼中的笑意，心里顿时生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片刻之后，墨离感觉胃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全身上下暖洋洋的，犹如泡了个热水澡。
墨离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还好保留了一丝理智，才没让自己哼出声来。
突然，墨离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雪夜中，一对夫妻远去的背影；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老妪在诉说什么；
小巷口，抱头鼠窜的少年眼神漠然；
……
城楼下，尸横遍野的街道血腥味冲天；
最后定格在幻境中，唐焱含笑九泉的画面。
“嘶……”
墨离从回忆中挣脱，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口中苦涩异常，不论如何吞咽唾沫都无法缓解。
察觉到脸颊上的湿润，伸手一抹满是水渍，原来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擦擦吧。”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块锦帕递到墨离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