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营中事情可处理好了?”
她依旧是躺在床榻之中,帘子遮掩,房间内,香炉燃起,混合着女子自身携带的体香,透着一股凝神之感。
女子目光探向那白衣翩翩的公子,那人单手附背,目光凝视着前方,寻了雕刻着仙鹤捉鱼图的梨花木椅坐下,脸上带着一层喜悦之感。
“嗯。”
那声音从鼻子里发出,尽管对方面色从容,辛黛还是感受到了对方声音里的一丝疲倦,诸事缠绕在徐怀瑾身上,她的事情又给他多增添了麻烦。
辛黛有所伤怀,她尽最大可能努力做好一切,偏偏有不如愿的时候,为此事,她愧疚了多次。
反倒是徐怀瑾,从未觉得辛黛的是是麻烦事。
对方的小愧疚在他看来,都是不该存在的情绪。
他既已经决定将辛黛收容在身边,便是想要尽最大可能做好一位夫君,能够保护好辛黛。
他心里默念着,也绝对不允许前几日的事情再有发生。
每一次意外,他都得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生怕对方消失不见了。
那样的感受,次次折磨着他,徐怀瑾已经经受不起折腾了。
哪怕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他都不会如此计较,偏偏是辛黛,他放在心尖的位置,在意得很。
“你可将当日事情告知于我?”
不知是谁欺负了她,徐怀瑾只想替着辛黛讨回公道,处置那人。
若此人是顾严,他正好借此机会反将一局。
顾严出事,晋王殿下也会元气大伤,重要的是,他能够为辛黛出口恶气。
徐怀瑾承认,这其中波射着一层朝廷关系,他本不该将着辛黛同着朝廷的事情波及到一起,奈何两者之间牵涉到了同一人。
“那日我出了殿内散心,遇见一位醉酒的公子,因着被他调戏追赶而慌不择路,逃跑之余划伤了胳膊,撞破了膝盖,逃至一处房间又因为失血过多未及时处理好伤口而昏厥过去。”
辛黛将着内容一缩再缩,说得很简练,却都是捡着简要说得,没有一丝废话。
“醉酒的公子?”徐怀瑾稍作回忆,将两者牵引。
“那是中书令的儿子。”
“俨然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也罢也罢。”
既是中书令家的公子,她也没有必要让徐怀瑾招惹麻烦,为她讨回公道。
她本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如今遇事却沉稳隐忍许多。
这件事情上,她大可以寻求中书令做一个解说。
但考虑着徐怀瑾,辛黛不愿意寻找这个麻烦,事情都已经过去,她随口调侃两句即可。
“他已经死了,虽不至于罪有应得,但或许是天命如此,寿数已尽。”
徐怀瑾说的风轻云淡,只是在陈述已经事实。
反倒是辛黛,有些惊讶,那人虽然浪荡不知收敛,但就像是徐怀瑾所言一般儿。
她不自觉觉得,人命太过于脆弱,一眨眼间,便有可能过了此生。
人的命数,是无法揣测到的,就好比那中书令家的公子,原就是吃一顿喜宴的,谁也不曾到遇上这样的恶事。
辛黛没有感慨出声音,只在唇语间蠕动着嘴皮子,有些伤感。
但也不是因为那人,只是因着这件事情牵扯出过往云烟。
“阿瑾,有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的。”那日的事情,历历在目。
辛黛几乎无法修复自己当时不平静的心情,即便是此时此刻想起,依旧觉得心口那处呼之欲出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