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明天就是楚嫣然走地一年了。我们两个是在凤阳阁还是回到她的……”梁恋看着谢胭平静的面孔,轻声问道。
“不回敬王府。”谢胭冷冷开口,旋即眼神冰冷转身看向,上阳宫的重檐庑殿顶。
本来富丽堂皇的楚宫而今早已改头换面成皇宫,大吾朝至今还未改国号为“谦”,一直都是石大人一党极力推荐,乱臣贼子想要得宠也要皇上重视权臣宦佞才是,一直都被梁恋和谢胭压下来,沉炎将军以国力不宜兴兵为理由,也一直支持注重良臣。
当时沉炎手执象牙笏皱眉说道,直指女帝的错误,大家都以为皇上还是那个亲贤良臣子远小人佞臣的明君,女帝却冷冷一笑,“沉炎将军以为孤处理国政如何?”皇上临朝双手本放在双腿之上握拳,看起来竟然有种重权在握,不听谏言的风范。
谢胭猛地震惊回头,而后不顾规矩地跪下为沉炎将军开脱,“皇上,沉炎将军绝无叛上谋逆之意,更无偏袒我与梁大人之心,请皇上明鉴!”
几乎是谢胭跪下双眼沉下的正色同时,梁恋也执象牙笏迅速跪下道,“皇上,依微臣所见,谢大人也绝无偏袒沉炎将军之心,请皇上明鉴!”
“哦?”女帝冷笑一声,竟然站起来接着笑道,“依照谢爱卿与梁爱卿之言,是在讽刺孤不会分辨明臣与奸佞之人吗?梁爱卿此言是在说,孤其实认为谢爱卿偏袒了沉爱卿是因为,他们二人说的都是实情吗?”
女帝威严已起,此刻声音沉下去,就像是泛舟游海之时,船底突然升起海啸之声一般,似乎要将整个船舟全都吞没下去。
谢胭闭上眼,胸膛之中似乎也跟着酝酿着某股气,她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皇上竟然会忌惮她们几人抱团,势大盖过君主,想要釜底抽薪。
“皇上,末将绝无质疑忤逆皇上之意!”沉炎将军撩袍跪下,竟然主动摘下了自己的朝冠,而后直视女帝道,“皇上既然认为末将不适合领兵征战,末将养老还乡便是,如果皇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话,那么请收回皇上您不愿意将谢大人至今收留宫中的旨意。”
沉炎将军的话让谢胭梁恋二人的心一路坠至冰点。
谢胭眼角垂泪,梁恋则是不忍看着这样一对马上就要升腾火苗的人就这样被泼了水,梁恋急躁的同时也一直皱眉,谢胭鼓起勇气再次叩头道,“皇上,谢胭再次斗胆不合朝中严规而向上述言,沉炎将军绝无忤逆皇上之意,只是微臣亦认为,沉炎将军冲动莽撞,已不宜再在太极殿与众臣一同上朝进言,还望皇上关于沉炎将军去留早做决断。”
谢胭将头深深叩下去,梁恋的心里猛然一震,阿胭这是要以退为进,以一人之力保护好沉炎将军不再被石大人他们趁机夺下沉炎将军的官职!
“皇上……”梁恋心中想起什么,继续上前开口道,此时石大人却看准时机,先一步提腿上前道,“皇上,老臣以为,谢大人与梁大人所言极是,谢大人认为沉炎将军拥兵自重,枉顾皇恩浩荡,老臣附议。”沉炎却冷哼一声,只留下一个白眼过去,“皇上还没说什么,石大人怎地如此心急?难不成石大人比皇上还要乐见我告老还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