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虞家也只能用势去压那些商人,逼他们不得不离藏香阁远远的。
江修业也希望沈家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在他面前逞威风。
沈玉棠这回绝无可能翻身。
江修业感受到他的轻视,心中不快,但只能忍住,江府根本不可能与虞家作比较,虞家太大了,产业遍布整个大燕。
虞九恒忽然道:“你们江家有什么香方,拿出来瞧瞧。”
在沈府的马车往书院方向行去时,选择落脚在江府的虞九恒得知消息时,愣了许久。
按理说,沈玉棠就算不心急如焚,也不会如现在这样,能安心前往天府书院就学。
虞池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傲气道:“我虞家出手,从没有办不成的事,从今日起,不仅陵阳城的香铺不会与藏香阁有生意往来,整个大燕都不会有,就算他有宣平侯世子相助也解不开这局,世子尊贵是尊贵,但也管不着我们皇商。
沈玉棠这时候去书院不过是故作镇定,装模作样罢了。”
候在一旁的江修业道:“沈玉棠诡计多端,身边还有小侯爷相助,说不定他已经在暗中布局了。”
上一次他输得太惨,以至于到现在面对沈玉棠时,总觉得他会有后手。
但既然已经听从了褚彧的安排,那就相信他,平静些,随意些,总归只影响到生意,家人无事。
昨日公子出了珍馐楼,就让人警告了陵阳城的那些商人,他们想要继续经营下去,必须要与沈家切断联系。
现在看来,迎进府的不是贵客,而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他们想要江府的香方,拿这么多香方做什么,自然是要开香铺,要踩着江府与沈家吞并整个陵阳,乃至大燕朝所有香铺。
江修业脸上的笑容一僵,道:“祖上有规矩,香方不能给外人看。”
虞九恒神色一敛:“我帮你报仇收拾了沈玉棠,怎么能算是外人,是你恩人才对,你江家一直被沈家打压,做出的香比他们家要差许多,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虞池跟着出言:“拿出香方,可保你们江府富贵荣华,成为陵阳第一制香之家,还能在某些时候给你便利,若是你不拿出来,总有人会双手奉上。”
“自然是所有的。”虞池斜睨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他不懂事一样,连这种问题都问。
江修业就算有所准备,还是怔了怔。
他原本还在为虞九恒能在江府落脚而感到高兴,想着能够结交到虞家的嫡少爷,可以为江府增一个助力。
虞家是瞧上了制香这块利益,他们的野心其实在看中去芜香就开始展露了。
江修业攥紧拳头,坚定地道:“抱歉,我家的香方不能给虞公子看,这是我江府立足之本,还请虞公子莫要再提此事。”
咔嚓
声音从虞九恒手里的白玉酒杯响起,那个精雕细刻,价值连城的白玉樽被他捏碎了,不过他脸上毫无表情,抬手将碎成两半的酒杯扔在桌上。
“我不喜欢这只杯子,所以它也没必要存在了。”
江修业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明显的威胁,感觉到近在眉头的危机,好像此刻就有一柄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让他背脊发凉,凉意直达心底,令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如果他敢反抗,或许不止他会死,江府也有可能不复存在。
虞家的手段,只会比他以前对沈家所做的那些事要狠辣快速得多,绝不会留有后患。
虞九恒扭过头,看向冒着冷汗的他,笑问道:“江公子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明明今日天气微凉,江修业的后背却都湿透了,连额间都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