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摇头道:“我回去要看书,老师布置的课业还未做完。”
褚彧遂将目光移向叶鹤飞。
叶鹤飞:“地名告诉我,下次去喝,我也要做课业。”
他经义很差,想要取得功名,必须在这上面下一番苦功,虽然想去喝酒,但在未达成心中所愿之前,还是会忍住。
“书院南边,山下的明月镇的街尾处,刘记酒馆。”
褚彧报了地名,看向最后的沈玉棠,不过邀请的话还未开口就被其拒绝了。
“不去,家中的事还未安定,我不想喝酒;另外,你的书才抄完一遍,回去不仅要完成先生们给你布置的课业,还要抄书,今日不宜喝酒。”
沈玉棠拒绝的理由比他们的还要让人难以劝说。
他无奈看向玄兔,玄兔连连摇头,“我看医书,我不喝酒!”
褚彧也没想问她的,只是眼神扫了过去而已,只是现在倒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此处是欢声笑语,但郭府上下却愁云惨淡,哀怨一片。
郭琦,乃郭家的二老爷,郭旻的叔父,自从侄儿被褚世子打伤后,他就在书院告了假,想等侄儿身体恢复,再劝慰他重回书院。
要知道天府书院不是谁都能进的,一旦踏进了书院,离那风光无限的官场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郭家现在就指望着侄儿能中举,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或是分居地方为官,都是能光宗耀祖的。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虚幻。
褚世子出手太重,将侄儿的腿给打折了,直到现在还未有恢复的可能,请来的那些大夫都说治不了。
腿瘸了,就意味着不能参加科举,此生无缘仕途。
郭旻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就这样呆坐在床上,一条腿缠着绷带和木板。
郭夫人守在一旁,心痛不已,劝说道:“旻儿,你别这样,会好的,他们都是庸医,等你父亲找来神医,一定能将你的腿给治好的。”
郭旻木讷地开口:“娘,你别骗我了,刚才的大夫说治不好了,骨头都裂了,怎么可能治好。”
他牙齿被生生打断了两颗,现在说话不仅牙根子痛,还漏风,声音不清不楚。
他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他不要变成瘸子!不要远离官场,离开书院!
“娘,叔父,都是沈玉棠,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等到画作已成,陶知喊他们看画的时候,他们才恍然想起陶知还在这里。
褚彧笑望着他:“你也太实在了,在书院不怕被人欺负了去,哦,我倒是忘了有叶同窗在,谁也欺负不着你,叶同窗沉默寡言的,站在一旁也不出声,容易让人忘记。”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树下的叶鹤飞,朝他招呼一声:“站在那儿作甚,都画好了,过来瞧瞧。”
褚彧道:“这就是你此刻的模样,毫无夸大,至于我么……青山画的极为生动,这眼神,这抬手的动作,当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