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襦袍的男子走上前来,霸气的挥挥手,用眼色示意身边下人。胡服短打的下人取出几枚五铢钱打发李宝儿走,谁知道他拿了钱不走,在手里掂着玩,襦袍男子没有说话,又看了眼下人,穿短打的下人在主子面前落了面子,赶忙又拿出几枚钱给李宝儿,李宝儿接过钱去,仍拿在手里掂,这次襦袍男皱起了眉头,那下人知道自己表现丢了大分,不再客气,上去一脚把李宝儿踹倒在了地上,连踩带踹的踢打他,那李宝儿手里的铜钱捏的紧紧的,居然一个都没撒出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打累了停了下来,那李宝儿坐在地上,‘呸’吐出口带血的痰,“江爷,我的贱命不值钱,要么您拿去?”
“给够。”那‘江爷’说俩字。
穿短打的下人不甘心的拿出一串儿钱来丢在他身上,说道:“还不快滚?”
“谢江爷赏,下次有生意还找您。”李宝儿捡起铜钱,站起身拍拍土,瘸着腿转身离去,嘴里似乎还哼着什么调调,这让杨暜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见笑了,谈谈正事儿?”那‘江爷’恢复了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吧,我听着。”杨暜淡淡的说道。
“不请我到府上喝杯茶?”
“府上没人伺候,免了,有事儿说事儿。”
“那咱到升道坊谈?”
杨暜抬头看着他,给了他个‘刘华强氏’的微笑。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新作坊,还明目张胆的威胁他,看来这些天他们没有动作是在暗中查他,既然对方重新掌握了主动,就只能被动应对了。
“有话直说吧,大家都挺忙的,别耽误功夫了。”
“好,既然杨大当家的快人快语,那我江津就直说了,鄙人乃是为‘盐帮’办事的,承蒙大家给面子,在这大兴城做盐生意的,都会来鄙帮拜个码头,行个孝敬,杨大当家的既然做了这行,是不是也讲讲规矩?”
“杨某不敢称什么当家的,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也没有市籍,某是朝廷堂堂八品的武官,恐怕你这‘规矩’管不到朝廷头上去吧?那雪花盐的生意我倒是能做得了主。”杨暜这话既是交底,也存了几分试探,看对方在动用什么层级的力量在对付自己。
“哦?失敬了,原来是杨官人,我‘盐帮’在朝廷里也有几分薄面,既然扯到官面上,那我换个说法,在商言商,这雪花盐卖给谁不是卖,而且你这雪花盐用的就是粗盐加工,若是我‘盐帮’不让卖你粗盐,想必你也制不出来了吧?”
“不过是练手的玩的东西,不做对于杨某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大可不必,杨大官人,我听说李家收购雪花盐是石盐缗钱,我盐帮人多利薄,给不出那高价,我让你每石粗盐一百八十钱,雪花盐每石九百钱收,我们各让一成利,如何?”
“时候不早了,杨某家里没人伺候,我就不留您吃饭了。”杨暜真是笑了,拿他当白痴么还是欺负他不会算数。
“杨官人不再考虑一下吗?,若是按李家的条件来走如何?”江津觉得杨暜太不识抬举了。
“没必要,一点小钱而已,你们愿意限购粗盐还是烧了杨某两处宅子,悉听尊便。看在你今天辛苦来一趟的份上,我也给你背后的人带句话,‘莫欺少年穷’!”杨暜狠狠的用前世某降智网文的主题装逼,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