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戚言又恢复了平日里琢磨不定的笑意“今日伙房刚到了一批新柴,便由你去劈了吧”
李阅裳觉得无奈,也只能应到“是”
戚言盯着桌面,一口气闷在胸口,不知如何舒展。
他游走于王权大臣之间,早已练就识人观色的能力。
可每每面对李阅裳,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李阅裳就像是那无鱼无风的湖水,平静无波,甚至没有情绪。
戚言再次见到李阅裳时,他很高兴。
他本想找个法子把人调到眼皮子底下,却没想到人自己来了。
他顺水推舟,即使私自改刑让他受了罚,但他不在乎。
他想李阅裳能待在这儿,待在他身边就好,他会报李阅裳救他的恩情。
可事与愿违,他知道无数种拷问手法及刑具用途,却不知道怎么让李阅裳明白。
李阅裳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是这司长性情难辨,却也没有刁难过她,但总这样无缘由的发火,李阅裳招架不来。
果然和这种高位之人相处,她适应不来。
李阅裳最后放弃去想,归结于大人物就是她这种小角色没法理解的。
她只要还好好活着就行。
李阅裳拿起斧子,她虽也是常年干粗活儿,却不是什么力气活儿。
这斧子对她来说有些沉,李阅裳略显笨拙的劈了下去。
可惜,劈歪了。
卡在木桩上,李阅裳费劲的将其拔出来。
看得一旁让位的壮丁直摇头。
艰难的劈了几根后,李阅裳看了一眼那堆满了一面墙的柴火,想着方才该吃几口饭的。
戚言下午外出办事,出戒律司前,他顿步问身边的兵守“她怎么样了?”
两名兵守互望一眼,谁?
戚言不耐,午膳都没动哪里有力气劈柴?
“去柴房把李阅裳喊出来”戚言道。
兵守正要领命,戚言又改口“等等”
既然她不懂讨主欢心,小惩一番有何不可?
可她那竹竿子身板,劈着干柴哪里还有力气反省?岂不是达不到目的?
“再过半个时辰,去把人喊出来”戚言一阵思量后“派人盯着她把午膳补上”
两名兵守在戚言后一步的位置上,对视一眼似乎在说“司长叫人吃饭语气却好像在说扒了那人的皮”
李阅裳长年洗衣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劈柴的返力却还是震得她手疼。
一旁的壮丁呼呼大睡。
李阅裳在一次次落斧过程中,居然渐渐掌握了省劲的技巧,劈的柴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横七断八。
不算热的天气里,李阅裳硬是劈出了汗。
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人叫她说不用劈了。
李阅裳没想到那位司长还有宽以待人的时候,虽然她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受罚。
李阅裳叫醒了壮丁,跟着小厮离开了。
“李姑娘,司长吩咐必须盯着你补回午膳,菜已备齐,请吧”小厮不知道是不是狐假虎威惯了,一嗓子惯会拿腔拿调。
李阅裳不懂“司长呢?”她不敢吃,更想去亲自问问司长的真意。
“司长自是忙于公事,你只管按吩咐便是”小厮瞪了李阅裳一眼,想着,真是没分寸。
李阅裳没辙,只好坐下来吃饭。
可有这么个人盯着,很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