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碰撞声,以及鹰的鸣叫,李阅裳只有一个念头,鹰还在,她可能要完了。
她想不到能同时不让司长知晓,还能解决眼下情况的办法。
李阅裳感到无措,该怎么办?
身上的痛楚都已经不在担心范围了。
最后李阅裳决定主动请罪,受罚肯定是免不了的,希望她还有命活着吧。
李阅裳准备去司长书房跪着,那儿是司长处理公务的地方。
以往司长回来,也都会去书房。
可刚走过司长寝房,就听见了转角处一声“她人呢?带她来见我!”
李阅裳脚步一顿,心里一咯噔,这语气明显是怒了,是司长。
而从转角处走出来的人,确实就是戚言。
戚言看到李阅裳也愣住,随即亲眼看见了属下禀报的被鹰弄伤的伤口,神色难辨。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李阅裳面前。
“司长”做好认罪准备是一回事,忽然撞上了那是另一回事。
李阅裳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就听戚言对她说“跟我进来”
跟在戚言身后的手下守在院外,戚言带着人进了寝院。
“坐下”戚言说话时,步伐不停,走进里屋去。
李阅裳觉得现在她坐着不合适,又怕忤逆司长会惹得其不快。
最后李阅裳还是坐下了。
戚言拿着一个小瓷瓶出来。
“伤哪儿了?”戚言边问,人已经走到李阅裳身边的位置坐下。
李阅裳的头发被抓得很乱,发丝支棱在四面八方,衣衫被血染红,狼狈极了。
戚言严肃的皱起眉头。
“手拿过来”脸色沉下来后的戚言,让李阅裳不敢质疑。
李阅裳把手递了过去,默默咬紧了牙,做好了被罚的准备。
戚言把衣袖慢慢的掀了上去,李阅裳没喊疼,但瑟缩了一瞬的手出卖了她。
“疼?”戚言动作停住。
李阅裳连忙摇头。
“蠢”戚言盯着那血肉都翻起的伤口,他本好好养着的人怎么两日不见就伤成了这样?
李阅裳没反驳,确实是她蠢。
戚言给李阅裳的伤口上药,怕弄疼对方,极其小心,以至于戚言比受伤的李阅裳还要紧张。
李阅裳万万没想到戚言没问鹰的情况,也没有责罚她,第一时间居然是给她上药。
李阅裳的眼神里满是疑问,为什么呢?
可能戚言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涂药的细心程度。
但李阅裳都看在眼里。
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房中戚言专注于李阅裳的伤口,李阅裳专注的看着戚言。
鬼使神差的,李阅裳出声喊道“司长”
戚言抬头,就看见李阅裳眼里难得的不再是平静一片。
“怎么?”戚言问。
李阅裳忽然收回目光,或许,这只是上位者收服人心的惯用方式罢了。
越是脆弱的时候,越容易被打破防线。
李阅裳这样说服自己。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值得戚言那样做的价值。
可她依旧不敢自以为是。
“不敢劳烦大人,奴自己来就好”李阅裳把自己拉回到奴婢的位置。
药其实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戚言不知道李阅裳为什么忽然就敛去了眼里的情绪波动,一瞬间,似乎与他又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戚言微不可察的轻叹,问道“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