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无奈苦笑一声“也罢,恪守君臣之礼也没什么不妥”
“伤势如何?”皇叔话题一转,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也不强求。
“不日便好,您不用担心”
皇叔作为戚言曾经的老师,戚言和他的关系,对他的信任甚至比之父亲更亲。
戚言知道皇叔是让他不用这么疏离,可他全家一朝遭祸,若是贪污属实也就罢了,偏偏他查出的真相,几十条人命不过是因为帝王之术。
玩弄世人,操控人心,他家不过是一颗被牺牲掉的棋子。
戚言不甘,却偏偏只能委身做仇人的狗。
他隐忍至今,也早已双手沾满鲜血,摘不干净了。
他没有自甘堕落,却早已经回不去光明了。
这一切和皇叔没有关系,戚言也知道自己能保下这条命是皇叔暗中相助。
可人心终究是善变的,戚言见了太多的反目和人性,如今的皇叔,他已然不敢,也做不到无条件相信了。
“如此便好,需要何药直接去御药司调,用最好的,快些治好,莫要留下病根”
“还用不着动用御药司,谢过皇叔”
皇叔自知多留无用,也不再打扰人休息“政事繁忙,我这便走了,其余什么事你都不用操心,安心养伤便可”
“皇叔”戚言把人喊住。
皇叔脚步一顿,背着戚言闭了闭眼,终究是留不住了。
“听说延城四季皆宜,皇叔可否准许我离开皇城养伤?”
“嗯,延城清净,你去养伤也能好的快些,你自己安排吧”
“谢皇叔应允”
“好生休息”
皇叔离开戒律司,身边的公公跟着皇叔回议事房。
“皇叔,当时不少心忧国事的大臣都没参席,参席的相关大臣,也只有那些阿谀奉承之士中了毒,既是戚大人做的安排,怎会也跟着中毒了?”
皇叔大步走着,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是啊,他不过是想让我放心,找个借口离开罢了”皇叔轻叹“终是物是人非了”
公公还是没听明白,但看皇叔落寞的神色,也没再问下去。
皇叔离开后,房中又只剩下戚言一人。
戚言脱力的靠在床上,这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他怕自己一个疏忽,他身边的人就要再一次遭遇不测。
李阅裳,你会回来的,对吗?
……
李阅裳刚回司里,就直接去了戚言寝院。
“司长午时喝过药了吗?”李阅裳问院外的小厮。
“这——”小厮吞吞吐吐。
“怎么了?”李阅裳一急。
“午时我送药进去,司长正安睡,我不敢扰了司长好梦,就——”
李阅裳眉头一皱,直接对身后的藏路道“藏路,麻烦你重新热一下药,我先去看看司长”
“嗯”藏路转身离开。
李阅裳跑到屋前,还是敲了敲门。
“司长,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李阅裳干脆推了门进去。
绕过屏风,四目相对。
李阅裳提起的心放下,走近道“司长,可有不适?”
戚言直直的看着李阅裳,他方才还以为是听岔了。
“司长?”
李阅裳见戚言只看着她,也不说话,不由又唤了一声。
“嗯,腿上的伤像有人在上刑”戚言忽的眉头轻蹙道。
李阅裳忙去查看,莫不是伤口裂开了?
结果伤口没什么异常。
李阅裳只当是伤口太深,愈合的阶段也难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