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世界是圆的。
天圆地方只是神话,我们脚下踩着的,是地球。
自从有了网络,世界从地球变成了方寸之间的电子屏幕。
这一次《非常会客厅》的直播间,向世界宣告了一桩绑架,囚禁,虐待的案子。
同时,在明景昕和盛偃开的努力下,盛氏财阀控股的媒体以及网络平台,明氏集团以及宋氏参股的所有媒体平台以及唐泽九的手能够触及到的所有平台全都无条件同步转发了这个案件。
整个网络都震撼了!
随后,几乎所有人都给何依依打电话过来,或者安慰,或者询问,或者转达各路势力的关心。
何依依要么把手机甩给鹿霏雨,要么直接关机。
她没时间应付这些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因为节目还没有录制完,除了在霍氏庄园的现场直播之外,她还采访了盛芷的母亲伊莲公主,警方相关人员,还请了律师做了案情分析,最后,她还要跟霍秉琛见一面,对他来一个当面采访。
因为案子还没有审判,霍秉琛被临时关押在塞浦路斯的监狱里。
各种关系早就协调好,节目组的车按时开到监狱的停车场。
何依依正准备下车时手机响了,她原本不在意,但鹿霏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忙拉住了她:“老大,是何教授的电话。”
“我爸?”何依依浑然没有在意,摆摆手说:“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忙着,一会儿给他打过去。”
鹿霏雨没多想,直接按下接听就叫了一声:“何教授您好,我是依姐的助理霏雨……”
“让她自己接电话!”一向温文尔雅的何嘉庸忽然爆了一句狮子吼。
鹿霏雨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手机塞给何依依:“老大,您父亲发火了!”
“啊?”何依依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发火,接了手机下意识的撒了娇:“老爸有什么吩咐啊?能不能等我忙完?”
“不能!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何嘉庸怒声喝道。
何依依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别人的爹”来电没错。只是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人生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究竟为那般呢?
“哟呵!你是谁?竟然敢盗用我亲爹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就不怕我找我爷爷来收拾你啊?!”何依依有样学样的嚷回去。
何嘉庸缓和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且焦虑不安地说:“依宝!我已经给你订了机票,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你立刻马上去机场,赶紧回来!”
“老何,发生什么事了?爷爷?还是外婆?”何依依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他们都挺好的!是你!你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就是为了替盛芷报仇吗?!让坏人伏法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给我乖乖的回来!”
说到后面,何嘉庸的语气近乎哀求,“你知道对方都是些什么人吗?盛芷也不是软弱可欺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那个身份,出门得有多少人跟着啊?居然会被人囚禁二十多天!你以为你是谁?你把事情闹这么大,这不是找死吗?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死了都没法去见你妈妈!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现在马上去机场!赶紧给我飞回来!”
何依依心头一热,这几天所有人都打电话过来,有人夸她能干,有人夸她勇敢,有人叮嘱她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各种褒奖安慰关心都有,只有亲爹给自己劈头盖脸来这么一通大吼,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何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压了压,继续吼回去:“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人家这事忙正事儿呢!那么多人在,二十四小时守着我,能有什么危险?别烦我,拜拜!”
“死丫头你……”何嘉庸刚要继续骂,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居然真的挂老子电话!”
旁边的盛华裳对何嘉庸的态度也没那么恶劣了,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吼也没用,塞浦路斯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算了,我还是给宴开打电话吧。”
“妈,你给宴开打电话,让他带着侄女一起回来,现在咱们这边医疗条件也非常好了,什么好大夫都能找到。这事儿交给我,别让依宝在外面折腾了!”何嘉庸找出盛宴开的号码拨出去就递给了盛华裳。
另一边的何岳亭老爷子皱眉说:“你说,这个混账团伙怎么就按着咱们家祸害呢?李蕾是依依的姨表姐,那小芷是依依的舅表姐,咱们这三家究竟是怎么得罪他的呢?”
何嘉庸叹道:“你没看见依依说,那一幅油画里就有四个女孩子的dna吗?他们根本就不是按着我们家祸害!”
何老爷子手里的拐棍儿狠狠的戳着地板,骂了一句脏话:“真他娘的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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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秉琛是一个身形高大,体力强壮的疑犯。警方出于安全考虑,让何依依跟他之间隔着一道防爆玻璃进行对话。
何依依看着此时的霍秉琛,他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即便是临时看守,也换上了囚服,头发被剃光,双手被铐桎梏。因为连日接受审问,他双目无光,面容疲惫,看见何依依后冷冷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何依依看着霍秉琛,心中怒火熊熊,但尚有理智,所以她一脸平静地说:“霍先生,我们的节目合约还在,节目没有录制完。所以只好把录制现场搬到这里来了,希望你能理解。”
霍秉琛冷声一笑,没有说话。
“霍先生,还记得那幅《春之幻想》吗?我是说,曾经在龙都拍卖会上的那幅,被我拍下来了,你又高额回购。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知道昨天警方给了我答案——那幅画里的少女肌肤是我的表姐李蕾的。霍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吗?”何依依平静地说。
“何小姐需要我解释什么呢?是一百万欧回购,还是画里的皮肤组织?”霍秉琛双眸微微眯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何依依。
“我觉得,这两件事情都需要霍先生解释一下。”何依依回视着霍秉琛,隔着防爆玻璃,她也能感受到他目光里浓浓的兴趣,以及……悲悯?
何依依皱了皱眉头,这货已经身陷囹圄,还有什么资格悲悯别人?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当初不惜花重金也要把那幅画回购,是怕我从那幅画里发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