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睁开眼睛,道:“不会的,你别多想。安太医他们不是都已经给你检查过,说你身子骨并无异常么?”
颖儿咬着唇道:“那为何妾身……”
赵洞庭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确实不合情理。
他和颖儿行云雨之事的次数远远要躲过张茹,按理说,绝不至于到现在颖儿还没有怀孕才是。
从颖儿被封德妃起,这都快有三年了吧?
两人都是沉默。
又过半晌,赵洞庭忽的响起什么,促狭道:“颖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环境太压抑了?”
颖儿自是不解,眨巴眼睛看着赵洞庭。
赵洞庭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回到衡山祈福,朕有在宫外宠幸静妃,咱们要不要也到外面去试试?”
颖儿俏脸通红如霞,却是意动,“皇上想去哪?”
这副欲拒还迎模样,只差点让得赵洞庭又起冲动。
他嘿嘿笑道:“等有时间,朕带你微服出宫。咱们在宫外过夜。”
颖儿微不可查地点头,却愣是没有脸皮应声下来,只能这样默认。
年初一。
这是真正新年到了。
昨夜长沙城内响彻不停的烟花炮竹,还在城内留有不少痕迹。
喜庆正浓。
在街道上,可见有富人布施,有稚童成群结队去挨家挨户地讨糖果吃。
有老人感慨,好些年没有过过这样的热闹年了。
以前很多百姓家里没得田土,连吃饭都成问题,却是哪里还有心思过年啊?
能在死前见到这样的大宋,纵是过两年便老死,也值了。
而在西夏中兴府,却比长沙城还要更为热闹。
只是这热闹中,充斥极为异样的氛围而已。
满城挂满白纸,在皑皑白雪覆盖中,浑然一体。
先皇下葬,女帝登基。
女帝有令,城内不得张灯结彩,必须挂白,哀送先皇。
于是,在大年三十刚过之后,家家户户便忙将红灯笼什么都取了下来,换上了素纸或是白灯笼。
天色初亮,送葬队伍便缓缓出了皇宫。
李望元衣冠冢和骨灰盒都放在棺材内,李秀淑亲自在旁边,披白随行。
其后,是仲孙启赋、拓跋雄、武登等人。
这西夏在中兴府凡是上得台面的文武官员,悉数到齐。
后头是不计其数的太监、宫女,最后,还有数千精卒披白拱卫,绝对是浩浩荡荡了。
出了中兴府,送葬队伍便在满目白雪中前行。
雪花又从天上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