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连唇亡齿寒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李秀淑却仍选择拒绝出兵,其决定已经不是他这个宋臣能够左右。
为今之计,与其在这里白费唇舌苦劝西夏女帝,倒不如快些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回禀皇上来得更实在。
“皇上……”
而古树茶的身影刚刚走出御书房,幕帘旁侧老太监就对着幕帘里出声了。
作为伺候李秀淑日常生活起居的太监总管,他自然算得上是李秀淑的心腹。偶尔逾越也没有什么。
李秀淑道:“你也觉得朕应该出兵帮助宋国?”
老太监沉吟道:“您肚子里……不是怀着那位的孩子么?”
幕帘内李秀淑沉默了会。
然后里面又响起她的声音,“现在大宋还没到无力支撑的时候……”
老太监瞬间恍然,“皇上圣明。”
锦上添花,终是不如雪中送炭啊……
但他却还有疑惑,稍微迟疑后,又道:“那若是宋朝大胜,谴责我朝又该如何?”
“谴责?”
幕帘内的李秀淑轻轻揉着自己已经鼓起的肚子,不以为然笑道:“只要这孩子出世,他纵是谴责,又能如何?”
她不在乎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纵是女孩,有她作为表率,西夏再出女帝登基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老太监沉默,不再多言。
古树茶带着怒气出宫,很快将李秀淑拒绝出兵的消息用飞鸽传往了长沙。
又两日。
信鸽到长沙皇宫。
赵洞庭在御书房内看过古树茶传回来的信以后,也不禁是颇觉得诧异,喃喃自语,“这疯女人,莫非是没怀上?”
然后又拍着脑门说:“纵是没怀上,也没必要真不出兵吧!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
他自是对李秀淑的拒绝出兵也是很有怨念。
但再深的怨念,最后也只是化为叹息,“女人啊,真是不可以常理揣测的动物……”
他想起李秀淑离开长沙时说的“听天由命……”那四个字,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相信这所谓的命运。
这实在不像是那个冷静理智的李秀淑。
“你在嘀咕什么?”
旁边吴阿淼眨巴着眼睛,满是不解地看着赵洞庭。
赵洞庭没好气笑道:“在床上征伐女人失败了。现在想让她帮忙,她竟是不念旧情。”
“嘁!”
吴阿淼闻言扫了眼赵洞庭,眼神中满是鄙夷,“那前两天你喝多了还跟我吹嘘你房中术天下无双?夜御十女都不在话下?”
他大概是大宋朝内最不将赵洞庭当成皇上的人了。哪怕是白玉蟾,也没他这般大胆。
赵洞庭瞪眼,“你以为我吹的,她当时都瘫软成泥了。谁想她会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呢?”
“这样的女人就该狠狠教训!要不要我帮你去拾掇拾掇她?”
吴阿淼很是不忿地说,随即却又忽的想到什么,眨巴着眼睛道:“不过你是九五之尊,什么女人还能让你去腆着脸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