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上元境的高手再回到元屋企所在的这个大宅子里,便意味着元屋企要再度开始他的逃离之路了。
只是这回来得仓促突然,终是远远不如上回那般淡然,而且已经做好万全的退路准备。
很快马车便从几个大宅里出来,出现在村子里的路上。
元屋企也被抬着上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看上去就要比别的高档许多,是他自己用的。
那两个上元境的高手和他同车,他的那些美妾们倒是被安排到别的马车上去,却也没谁敢露出不满之色。
紧接着,马车队在持着神龙铳的武士们护持下,沿着山坡往下,向村北面去。
在出发前,元屋企还有些担忧地拉开窗帘,往村东口瞧了眼。
没瞧见那些郑州守军,才稍微松口气。
车队下坡,继续向北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算去哪里。
或许是他在潜意识里就对大宋有种畏惧感,越北才能让他越觉得心安。
而连元屋企都没有料到的是,他们此时的举动全部都在村外那些郑州守军的探子眼中。
他是小人,那大胖子郑州刺史也是个小人。
两人都是阴险的人物,只这回,好似是元屋企这滑得出油的人落了些下风。
还不等武师们护持着车队离开村子,那探子就已经离去,回去报信去了。
“嘿!”
黝黑汉子得到禀报以后,眼中露出阴冷笑容,“大哥还真是料事如神!”
紧接着便对着他周围的荡虏营军卒道:“弟兄们,刚刚打探到消息,就在这村子的北边有只肥羊。
咱们来都来了,你们说,是不是去把它给截了?”
“截了!”
“二当家的,咱兄弟可不能和那些家伙客气啊!”
“哈哈!二当家说是肥羊,那怎么还能放过!”
他们现在已经全然把自己当作是强盗了,而不再是郑州守军。
他们之前也没少做这样的勾当,在这炮火纷飞的时候,无数人向北逃难。
其中有不少家财丰厚至极的,他们看着都眼馋。
“好!”
黝黑汉子道:“那咱们再休息休息,把精神养足了!等会儿跟老子去抢钱抢女人的时候,可别他娘的腿发软!”
……马车队匆匆出了村子,匆匆向北。
不管是赶车的马夫,还是在旁边护驾的武师,俱是显得神色匆匆。
他们也担忧,担忧那些成了强盗,却有着正规军装备的郑州守军会再追杀过来。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那黝黑汉子带着人大概在两刻钟后才出发,抄别的路绕往马车队的前方。
他们都是轻骑,行进速度终究要比马车队快上不少。
故意等上两刻钟,也不过是想让留在村子里的人和出村的人没机会再并肩作战。
时间还未到晌午。
马车队缓缓止步了,但马上的人却都是鸦雀无声。
前面出现上百轻骑,背后挂着神龙铳,挡在道路的正中间。
谁都认得出来,就是之前在东边村口的那帮人。
那穿着将领服饰的黝黑汉子就在正中间,脸上带着揶揄、狠辣之色。
他这个时候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
看着马车队停下来,眼神不经意扫过那些马车,吼道:“想活命的都他娘地给老子滚!金银珠宝还有女人,留下!”
随着他的吼声起,路两边的林子里也突然冒出来许多人。
他们都躲在灌木丛后。
这时候冒出来,便只让这些武师暗暗变了颜色。
这些家伙可都是郑州守军,而不是寻常乌合之众般的强盗。
他们此时处在包围当中,当然是身陷险境。
“老爷。”
马车里,一上元境高手低呼了声。
元屋企脸色难看,“他们竟然是挡在前面了。”
随即有浓浓的冷厉之色自他眼中浮现,“已经没法善了了,吩咐下去,和他们拼了。
这些财宝咱们不能丢,丢了,以后都他娘得出去干活讨生活,那还不如死了!”
“好!”
两个上元境高手咬咬牙,答应下来。
只眼眸深处似是有些悲愤之色,不过瞧不真切。
“杀!”
两人才刚刚出马车,便爆喝出声来。
他们知道元屋企说得没有错,既然是之前那帮人来,那已然没有善了的可能了。
与其等着对方先动手,倒不如先声夺人。
吼声还没有落下,两人便各自持着武器转眼间掠到路旁的林子里去了。
他们要去把旁边林子里的那些郑州守军的阵脚先打乱,要不然这样被包围着,只有被全军覆没的份。
武士们微愣,随即连忙举起神龙铳开起枪来。
这还真是让得那些郑州守军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几声惨叫,瞬间便有几个人中枪倒下去了。
“干!”
那黝黑汉子气得眼睛瞪成了铜铃,“打!给老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