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整顿纪律,淘汰散漫(1 / 1)

加入書籤

刘猛把烟蒂狠狠踩进土里,铁叉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火星。

“德生叔,您老别拿规矩压人。我们哥几个都是跟着您打过野猪的,论经验......“

“经验?“

林晓峰突然上前,扯开衣袖露出狰狞的伤疤,那是去年围猎时为救刘猛被野猪獠牙划的。

“就因为你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全队差点折在山里!现在有了规矩,是要保大伙的命!“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训练场陷入死寂,只有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林德生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鹰嘴崖,山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此刻掌心传来的刺痛,和当年如出一辙。

“晓峰,“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老井里的水,“解散他们。“

这话惊得陶刚跳起来,草帽都滚到了水沟里。

“德生叔!您不能卸磨杀驴啊!“

“磨?“

林德生弯腰捡起陶刚随意丢弃的兽夹,生锈的铁齿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这磨要是不听话,迟早要伤人。“

他将兽夹狠狠摔在石桌上,发出“当啷“巨响,“从今天起,打猎队重新招人。“

消息传开时,炊烟正袅袅升起。

陶刚家院里传来摔碗声,混着刘猛的叫骂:

“什么玩意儿!老子还不稀罕待呢!“

而另一边,二柱子正蹲在门槛上仔细打磨新削的竹箭。

狗蛋蹲在旁边帮他缠羽毛,两人争论着哪种鸟羽做箭尾更稳当。

新队员选拔那日,晒谷场挤满了人。

张大娘拉着儿子非要报名:“俺家虎娃虽说才十六,可爬树比猴子还利索!“

王铁匠拍着胸脯保证:“我家铁蛋力气大,抬猎物准行!“

林德生看着这些跃跃欲试的面孔,想起从前打猎队散漫的样子,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接下来的日子,老井旁的训练场热闹非凡。

晨光里,林晓峰带着队员练习队列,草鞋踏在碎石路上发出整齐的“嚓嚓“声。

暮色中,林德生亲自示范如何辨别野兽足迹,手指点在泥土上的“咚咚“声,混着队员们的笔记沙沙声。

每当月亮爬上鹰嘴崖,还能看见狗蛋举着松明火把,在训练场来回检查陷阱。

火苗“噼啪“爆响,照亮他认真的小脸。

半个月后的清晨,新打猎队整装待发。

林德生的桑木弩擦得锃亮,桐油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

林晓峰背着新制的箭囊,里面插满雕着队徽的竹箭。

队伍行进在山路上,脚步声惊起成片的山雀,“扑棱棱“的振翅声中。

林德生回头望向这支朝气蓬勃的队伍,突然觉得肩头的担子轻了许多。

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

林德生握紧弩柄,目光坚定地望向密林深处。

这一次,他带着的不仅是一支队伍,更是全村人对富足生活的期盼。

那些被重新订立的规矩,终将在这片山林里,开出沉甸甸的果实。

破晓时分,雾霭像未化开的棉絮笼罩着晒谷场。

老槐树上的露水“滴答”落在青石板上,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林德生踩着露水,将写有“打猎队选拔”的木板往树干上一靠,木板边缘的铁钉与树皮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远处传来零星的鸡啼,混着此起彼伏的推门声,村民们正披着晨曦,朝这里聚拢。

“都把脚下的泥蹭干净!”

林德生扯着嗓子喊道,腰间的铜铃铛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他扫过眼前参差不齐的人群,目光在几个胸脯高挺的后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瞥见狗蛋缩在刘猛身后,弹弓上的皮筋被他攥得发白。

当啷一声,陶勇把铁叉重重杵在地上,叉尖与石板碰撞出火星。

“德生叔,咱啥时候开始?我这手心早就痒了!”

第一项攀崖测试设在土坡东侧。

枯黄的茅草在风中摇曳,模拟出峭壁的险峻。

陶勇第一个冲上前,解放鞋在沙土里打滑,发出“簌簌”声响。

他像只灵活的山猫,指甲深深抠进土块,膝盖磕在碎石上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他“噌”地跃上坡顶,扬起的尘土在光束里打着旋儿。

林德生却皱着眉头在牛皮本子上疾书,炭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记下:

“动作迅猛,却惊飞三只山雀。”

狗蛋举着弹弓挤到前排,布鞋底沾满露水,踩在石板上“啪嗒”作响。

“我也能行!”

他涨红着脸掏出石子,弹弓皮筋拉成满月。

“嗖——”

石子擦着草靶边缘飞过,惊起几只啄食的麻雀。

“瞧见没?我打松鼠都是十拿九稳!”

少年胸脯挺得高高的,却没注意到林德生摇头时,鬓角的白发在风里微微颤动。

林晓峰始终倚着老槐树,桑木弓斜挎在肩头,弓弦还缠着他用猎物筋腱新换的弦。

当他缓步走出树荫时,人群不自觉让出条道来。

他搭箭、拉弦,动作行云流水,箭矢离弦的“嗡”声中,草靶发出“噗”的闷响——箭尾的野鸡毛正挨着靶心轻轻颤动。

张老四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灭。

“这小子的准头,比供销社的秤还精准。”

刘麻子上场时,场边突然安静下来。

这个脸上有道疤的汉子,从腰间摸出一把枯黄的藤蔓,骨节粗大的手指上下翻飞。

藤蔓摩擦的“窸窣”声里,一个精巧的活套逐渐成型。

他眯起眼睛,将活套朝木桩抛去,藤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咔嗒”一声精准套住,还自动收紧。

人群爆发出喝彩。

林德生却蹲下身,用烟袋锅戳了戳活套:

“绳结紧实,可这藤蔓没沾泥土,野兽隔着三里地就能闻出人造的味儿。”

刘麻子挠着头憨笑,伤疤随着动作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李阳展示力气时,场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这个壮实的汉子搓了搓手,掌心的老茧摩擦发出“沙沙”声。

他抱住百来斤的石锁,青筋在脖颈暴起,咬着牙将石锁举过头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