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听得身后惨叫,心中惊惧到了极点,把遁光催得更急,头也不回,直往毒云深处飞去。
“哪里走?”
面前虚空传来一声娇喝,紧接着虚空裂开,一杆金枪飞出,照他脑门就是一拍。
“啊!”
唐吉惨叫一声,脑壳崩裂,鲜血狂洒。
他到底有些修为,虽然被偷袭重伤,也没乱了阵脚,把手一扬,千眼图飞出,上千只怪眼精光爆射,把一个女子的身影从虚空中逼了出来。
此女正是红云。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惊讶,但见唐吉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又不由得笑道:“伱这老狗,莫非死到临头,还妄想咬我一口不成?”
“正是要你陪葬!”
唐吉自知不是山顶那人的对手,忽的一声爆喝,将钻心刺刺入胸口,双目赤红,脸色也变得血红。
红云就在不远的位置,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由得一惊。
只见一缕灰气从唐吉的心窝向四周蔓延,全身血肉都在这一瞬间扭曲变形,骨节咯咯作响,只片刻的功夫,居然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毒人!
“吼!”
随着一声怒吼,这个赤红毒人不要命地猛扑过来,双臂张开,似乎要把红云抱在怀里。
红云也变了脸色,向后一退再退,同时弹奏霸王曲,金枪再现,一枪就戳穿了赤红毒人的脑门。
然而那毒人却好似浑然不觉,即便半个头颅都被戳烂,依旧向前疾驰,只瞬间就到了红云身前不足百丈。
“糟了!”
红云冷汗直流。
这明显是玉石俱焚的手段,自己一时大意,竟被他近身,如今却是避不开了。
就在她思忖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时,身后虚空忽的裂开,一道黑色剑光刷出,往那赤红毒人身上一绕,瞬间生出了数十朵黑色莲花。
莲花绽放,剑气环绕,就听毒人的喉咙里发出“苛苛!”的声响,没多久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红云知道被梁言所救,心中还自惊疑不定,此时凝神看去,只见毒人身躯抖动,皮肤上鼓起了一个个血包。
“砰!”
一声炸响,毒人四分五裂,恐怖的力量向四周扩散,使得周围空间都扭曲变形。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高空中落下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金刚神力迸发,将那毒人爆炸的力量牢牢按住,只限制在百丈范围之内,没有一丝一毫扩散出去。
至此,赤红毒人彻底灭亡,而唐吉此人也从这世间除名。
毒云深处,还有源源不断的低阶毒人涌出,只是没了首领,这些毒人也就不足为惧,很快就被李希然、方立人、不闻居士等通玄真君带兵镇压。
毒云消散,落下一个圆环,被人用法术摄去。
山峰峰顶,梁言坐鸾车之中,将那圆环放在手里把玩,暗暗忖道:
“原来有这么一个空间法宝,可以定向传送毒人到这里,怪不得唐吉和兰向英刚才都往这法宝靠近,想必这法宝还有一丝威能,可以将他们传送离开。”
只是这可惜,这圆环就类似一个定位的东西,必须是北冥大军那边主动开启传送才能使用,如今唐吉等人阵亡,这传送自然也就关闭了,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梁言正自琢磨,就见远处几道遁光飞来,却是夏芷容和风玄子带着一众通玄真君前来道谢。
众人才刚刚落地,李希然就兴奋叫道:“师尊,是你吗?”
夏芷容和风玄子却带着一丝疑惑,他们两人当年和梁言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听李希然一口咬定是梁言,这才上来相见。
却没想到山顶上是清一色的女修,个个英姿不凡,秀丽绝伦,正中间还有一面大旗,上书“玉竹山”三个大字。
“怎么是玉竹山的人?梁言呢?”夏芷容有些惊疑不定。
这倒不怪她,因为梁言成为宗主也没多久,百里玄音虽然发出消息,但毕竟前线战事吃紧,不可能所有地方都通告,只是梁言会盟的必经之路才有文书通告。
这金灵关不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因此没来得及告知。
风玄子也是皱眉,低声道:“刚才那两道剑光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难道玉竹山中也有人练剑?只是老道却未曾听闻啊”
正说着,前方鸾车忽的降下,璎珞向两旁分开,从车内走出一个挺拔男子。
此人剑眉星目,脸上笑容和煦,见了夏芷容和风玄子,便拱手笑道:“两位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师尊!”
两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希然已经跳了出去,来到了梁言身旁。
多年未见,李希然的相貌也有些许变化,脱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英气,一双眼睛明亮无比,此时盯着梁言,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呵呵。”
梁言上下打量了李希然一眼,笑道:“不错,这些年你不仅没有荒废剑道,还成功突破了瓶颈,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李希然被他夸奖,心中更加喜悦,只是多年未见,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道先说什么好。
“果然是梁宫主!”
夏芷容和风玄子此时也确定了梁言的身份,心中稍安,上前行礼。夏芷容道:“多谢梁宫主相助!”,风玄子也道:“北冥军诡诈,若无梁宫主出手,我金灵关未必能抵挡住这次偷袭。”
梁言笑着还了一礼:“都是无双城的同僚,这是份内之事,何必如此客气?”
三人谈笑一阵,虽然之前交往不多,但毕竟同属无双城,因此并无隔阂,很快就亲密了起来。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当初梁宫主加入无双城的时候还是金丹境修为,没想到三百多年过去,梁宫主已经有了通天彻地之能,刚才那一剑之威,南极仙洲亚圣以下,怕是没有几人能接住吧?”夏芷容感慨道。
“呵呵,南极仙洲卧虎藏龙,梁某不敢作此妄言。”梁言笑道。
风玄子却是挤眉弄眼,向他暗暗传音道:“梁宫主,且不说那些,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堂堂一男儿,如何就做了娘子军的统帅?”
梁言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