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皇长孙急忙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
“不行,我怕!”
宗泐忍不住产生了好奇,这位长孙殿下究竟在怕什么?他先前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雄英,告诉为师,你在怕什么?”
宗泐双手束立,浑身突然散发出惊人气势,直奔四人激射而去,似乎想要向朱雄英证明,这四人还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高手!
堪比张定边的超级高手!
铁塔二兄弟神情陡然凝重了起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天压力,不自觉地倒退了好几步。
棋韵面色涨红,倒退一步后硬生生地咬牙坚持,终于没有后退,只是香躯如同打摆子一般不停颤抖,很快便大汗淋漓。
四人之中,唯有小香菱毫无变化,甚至还津津有味地吃着糖葫芦。
宗泐将四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顿时了然。
那俩长得跟铁塔似的丑恶大汉,表面英武,但底子打得并不牢固,反倒是不如这个后背长剑的丫头。
孰能在武道上走得更远,一目了然!
而这个吃糖葫芦的小丫头,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试探出了四人的底细,宗泐急忙收回了气场,棋韵三人这才如释重负,铁塔二兄弟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朱雄英都快哭了。
对于这个结果,宗泐大和尚十分满意,笑眯眯地再次询问道:“雄英,告诉为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下一秒,大和尚就后悔了,甚至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只见铁骨铮铮朱某人哭丧着脸回答道:“我怕你揍我啊!”
大和尚:“!!!”
我尼玛啊!
这个大和尚究竟是什么人啊!
朱雄英都快被吓尿了,恨不得拔腿就跑。
史书之上仅记载过此人精通诸子百家,善诗,工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佛法超群的一代大家。
但是他娘的为何没人记录过,这厮还是个超级高手啊!
这宗泐大和尚,即便与沐讲大和尚相比,只怕都差不到哪儿去!
朱十三那个死胖子已经被他师傅张定边折磨得不成人样儿,还美其名曰是在锻炼他的根骨。
那他娘的……自己这是算遭报应了吗?
老天爷,你玩我是不是?
这哪是慈眉善目的出家人啊,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少林寺扫地僧!
朱雄英欲哭无泪地看着大和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大师,我突然觉得跟随李希颜先生学习儒家圣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不咱退货吧?您放心,老爷子那边我去解决……”
朱某人话还没讲完,便被大和尚一把提溜了起来,缓缓走进了天界寺。
“你们四人,速速跟上,不可随意走动,免得吓坏了其余香客!”
朱雄英:“???”
合着我这“皇长孙”的身份,一点都不顶用呗?
“大和尚,过分了哈!好歹我也是大明皇长孙,你放我下来!”
“呵,长孙殿下,贫僧连你爹太子爷都揍过,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他!”
朱雄英:“!!!”
狗日的朱标!
为什么先前不提醒一下自己!
狗日的朱元璋!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还“打磨璞玉”,他就不怕大和尚把自己这块璞玉打碎了,磨折了?
铁骨铮铮朱某人气急败坏地……选择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被提溜进了一处……柴房。
嗯,柴房……
“以前听闻皇长孙睚眦必报,生性顽劣,贫僧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孩子能顽劣到哪儿去?”
“但现在老夫算是相信了,你这小子,猴精着呢!而且还天生带着一股匪气!”
“倘若不好好打磨你一番,辜负圣意事小,危害百姓事大!”
“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柴房里了,为师会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但你能学到几分,就看你的天赋与悟性了!”
大和尚一把将朱某人扔进了柴房,留下几句话后,便飘然离去,房门戛然关上。
朱某人看着眼前这柴火遍地、乌烟瘴气的房间,陡然打了个冷颤,凄厉地嘶嚎道:“大和尚,你不能这样对我!”
“大和尚,咱们有话好好讲!”
“师傅!恩师!你至少让棋韵香菱进来陪我吧?”
“宗泐!你个老王八蛋!你给我等着!以后本公子定要拔了你的氧气瓶!”
消停片刻,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响起:“大爷!你总得给我个枕头吧?”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香菱捧着一个枕头,一床被褥施施然走了进来,对朱某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门外,扫地僧宗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朱某人欲哭无泪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这辈子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