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平民百姓如何取暖?”
太祖爷忍不住颤声问道,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那副惨况!
虽然他早年间经受的苦难不知凡几,但自成为义军领袖起,便再未体会过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六部尚书亦是如此,面带期待却又有些惶恐地看向了皇长孙。
朱雄英看着众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冷酷地吐出了两句话。
“靠身体!靠命!”
“命好身体好,便能扛过这严冬酷寒;命不好身体差,便只有在冰天雪地间等死!”
只有等死!
这四个字,重若千钧!
压得一众大佬,快要喘不过气来!
众人面色涨红地互相看了看,似乎在互相求证,似乎在寻找反驳的理由,但最终还是尽皆摇了摇头!
皇长孙,是对的!
他们皆知每年严冬都有不少百姓冻死冻伤,但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所以无人在意,无人关心!
对于满朝文武而言,这是一张难以启齿的遮羞布!
只要不撕开,他们依旧可以歌功颂德,高唱四海承平,自夸君圣臣贤!
倘若这张遮羞布被撕开了,那下面却是无数冤魂,累累白骨!
但是,他们这些朝臣,又能如何呢?
因为,每年严冬,都是这么过得啊!
天地之力,凡人如何抗衡?
即便能够抗衡,那也是少数人的特权!
众人望向皇长孙,心中皆没来由地生出了愧疚之感。
堂堂朝廷重臣,竟不比一个八岁稚童关心民生,这实在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但六部尚书此刻却是笑不出来,甚至不敢发声!
今日,他们这些朝堂重臣的脸,可是被这个八岁稚童,硬生生地给抽肿了!
朱雄英长叹一声,正准备再加加火,最好将这无烟煤政策推广到天下,成为每年严冬的定制惯例,但御书房门却是突然“啪叽”一声,再次被人踹开了……踹开了……
太祖爷:“!!!”
六部尚书:“!!!”
朱雄英:“!!!”
众人只见,来人赫然是当朝太子,并且太子爷手中……还提着一根藤条!
太子爷:“???”
我尼玛啊!
六部尚书?
御前会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刚刚做了什么?
见众人目光不善地望向自己,太子爷有些局促不安地笑了笑。
哈哈,好尴尬啊!
他扭头看向杜安道,恨不得拿手中的藤条抽死这个死太监!
下次传信,请传完整!
别他娘只传一半啊!
杜安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清楚皇长孙弱点的他,眼见事态有些无法控制,便命那个小宦官赶去东宫请出了太子爷,让他前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谁曾料想……这事情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太祖爷面容铁青地怒视着爱子,没好气地怒喝道:“滚出去!把门带上!”
太子爷:“!!!”
老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啊!
你不让我这个太子留下来议事?
你让英儿参加什么御前会议?
太子爷很憋屈,很愤怒,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立马转身离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太祖爷狠狠瞪了杜安道一眼,示意爱孙接着往下讲。
“皇爷爷,诸位大人,你们看时间过了这么久,我们身体可有半分不适?”
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这么长了,急忙实诚地摇了摇头。
“事实胜于雄辩,这无烟煤利国利民,孙臣恳请皇爷爷为百姓着想,暂时停下兵戈生产,大力生产推行这无烟煤,孙臣愿无偿上交制作工艺,并亲自去工部监督制作,力求尽快将其推向民间,以救天下苦难百姓!”
工部尚书赵俊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急忙起身,心悦诚服地向皇长孙行了一礼,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赵俊,代天下万民,谢过殿下大恩!”
其余尚书见状,也有样学样,尽皆起身,向着皇长孙郑重行礼道:“李信(吏部尚书),代天下万民,谢过殿下大恩!”
“郭允道(户部尚书),代天下万民,谢过殿下大恩!”
“刘仲质(礼部尚书),代天下万民,谢过殿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