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盛夏时节,太湖之畔,一向是文人骚客最爱高谈阔论、饮酒赋诗之地。
几缕清风,几片落叶,几声蝉鸣,伴着热热微风与文人士子的高弹阔论,在这片灵秀的姑苏城外,与静谧清净的寒山寺交相辉映,尽显这名刹静谧清净,宝相庄严。
英俊潇洒的书士子生,艳丽动人的江南女子,再辅以秀水青山,构成了一幕幕唯美动人的画卷。
但那是以往,此刻太湖之畔却是人迹稀少,寒山寺悠扬的钟声都带上了一丝荒寒寂寞的意味。
有一条孤单的小船,船上有位渔翁,身披蓑衣,正独自在旁无一人的江面上垂钓,幽寂寒冷的气氛笼罩着一切,似乎连空气都几乎凝固了。
舟上老翁正手持钓竿,独自在江心垂钓,其全神贯注地专注姿态,令人忘记了这不符气候的寒冷,忘记了转瞬即逝的时间,也忘记了这方万籁无声的天地!
轰隆隆!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在寂静的夜幕中显得那么刺耳!
临近前来,蒋瓛勒马止步,对着江心蓑笠翁暴喝道:“兀那老丈,此路可是去往寒山寺?”
蓑笠翁扭头一看,却是不作回答,仅是点了点手中的鱼竿,似乎做出了回应。
蒋瓛见状心中微怒,并不与其纠缠,挥鞭策马继续向前奔袭。
不知跑出了多远,蒋瓛才突然明白,为何见到那老丈时,心中会生出极大的不适感!
那个蓑笠翁,太镇定了啊!
自己等人,可是凶威慑天下的锦衣卫!
旁人见了自己等人,无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那个垂钓客,却是连话都懒得说,随意点了点鱼竿,仅此而已!
此人,有问题!
唤过两名心腹,低声嘱咐了几句,后者当即勒马转头直奔蓑笠翁而去,蒋瓛这才继续向前,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寒山寺外。
“锦衣卫千户蒋瓛,奉圣命缉拿妖僧道衍,还望诸位大师多多担待!”
一声暴喝突兀响起,令寒山寺内陡然出现了阵阵骚乱!
锦衣卫那群杀胚,怎么突然来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
妖僧道衍?
那是何人?
一时之间,僧众沙弥慌了手脚,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寒山寺主持方丈静远大师见状,陡然喝道:“慌什么?开山门,迎客!”
来者即是客,即便这锦衣卫是不折不扣的恶客,但也要弄清楚其想要什么!
寒山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即便今日将其拒之门外,来日也不得不大开寺门,长久袭扰之下,反而对寒山寺不利!
眼见山门大开,蒋瓛却是露出了笑意。
看来这寒山寺的主持方丈,还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儿。
“下马,入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不成文的江湖规矩!
蒋瓛抬脚走入寺内,入目所见皆是一群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心中不由好笑不已。
“贫僧静远,敢问大人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令蒋瓛生出了些许好感。
“简单,某家收到密报,要犯道衍正藏匿于寒山寺中,故而不得不前来叨扰这佛门清净之地!”
妖僧道衍?
这怎么可能?
静远大师与一众和尚面面相觑,尽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茫然之色。
“大人,是否弄错了?寒山寺一向佛规甚严,怎会藏匿朝廷要犯?”
“有没有搜一遍就知道了,大师不查一下这么简单了!
佛门之地,不可见血!
在双方的默契配合下,所有僧众沙弥汇聚到此,甚至连留宿寒山寺的香客亦是如此,所有人都经过了仔细盘查确认,结果却是在领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