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北伐出征了,百万雄师在朱某人的撺掇之下,情绪激动至极地去捶纳哈出了。
而神机营作为京师三大营之一,且是掌管火器的王牌大军,自然也跟着去了。
于是乎忙活了足足大半年的朱雄英,一下子却是闲了下来。
整日不是带着大小老婆逛逛街,就是去十里秦淮寻潘媚儿听听曲儿,或者去水晶宫装装十三、捡捡漏,日子看似过得好不痛快。
但唯有棋韵与香菱二女看得出来,自家公子,是一点都不开心啊!
因为郑国公常茂随军出征了,故而自家公子也有胆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十里秦淮,头枕潘媚儿大腿听曲儿,但却是从他那张稚嫩的面孔之上,不见一丝笑容。
即便有,那也牵强至极!
更令人忧心的是,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月有余,自家公子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是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索性常住秦淮河畔,终日与潘媚儿厮混,饮酒作乐,弹琴奏曲,潇洒至极。
如此一来,倒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这其中,自然就有太祖爷与太子爷。
原本二人念及这个小王八蛋辛辛苦苦地训练神机营大半年,可谓是吃足了苦头,难得眼下无事,索性任由他放松一段时间。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小王八蛋非但不知进退,还敢蹬鼻子上脸,终日流连于风月场所,时不时还写出一两篇脍炙人口的诗篇佳作,就差告诉满朝文武他这位皇长孙在十里秦淮了!
太祖爷震怒之下,懒得与其废话,派出杜安道孤身杀入秦淮十四楼,从潘媚儿的大腿上抓起了这个小王八蛋,当场暴打了一顿,而后扔回了天界寺中。
凄惨至极的朱雄英无语望苍天,在十三郎揶揄的目光之中,躺倒在了树荫下,满脸的生无可恋。
棋韵与香菱二女见状心中一疼,随即只能求助超级大高手,宗泐大和尚见状长叹了一声,缓缓走到二人身前,索性坐到了朱雄英对面,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雄英,聊聊?”
朱某人闻言一愣,而后坐直了身子,认真严肃地回答道:“聊聊!”
其实朱某人何尝不知,自己这段时日,的确有些放浪形骸了,甚至有些嚣张跋扈了。
但是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这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即便,朱雄英清楚,此次北伐纳哈出,大明将会大胜而归!
即便,为了以防万一,朱雄英还给随军参战的诸位大将,如蓝玉、傅友德、王弼等人尽皆亲笔修书一封,写明了大战隐患。
即便如此,他这颗心,却依旧安宁不下来啊!
“师尊,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有没有意义?”
宗泐大法师:“???”
我尼玛啊!
老子还以为你遇到了情感问题!
结果开口就是这种探讨人生意义的世纪难题!
这下子有些麻烦了!
宗泐大法师心中一凛,沉吟片刻之后,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意味深长地回答道:“雄英,你是在忧心那七千神机营将士吧?”
师尊不愧是师尊,高手就是高手!
朱雄英暗自慨叹了一番,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教会了他们训练体能,我也教会了他们使用火器,我还向他们普及了一下战场上最基本的救护常识,甚至还讲解一下在荒野之中寻找水源食物、辨别方向的生活常识,但是我这心,不知道怎么就安心不下来啊!”
“那些将士,若是未入神机营,与我朱雄英毫无瓜葛,死了也就死了,我或许会为之惋惜,但绝对不会为之心痛!”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他们是神机营将士,我朱雄英是神机营大将军,不能亲自带领他们北伐征战,此乃一过;不能在危机时刻救下他们的性命,此乃二过;不能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帮助,此乃三过;不能……”
宗泐大和尚:“!!!”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