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爷神情动容地看着李善长,竟是有些被这个老货的十足气场震慑住了。
李善长这个老王八,在立国之后便缩于人后,潜伏在暗中搞风搞雨,现在竟然自己下场与毛人屠正面刚上了,还是杀气十足的那种!
你娘咧!
你怎么敢的啊?
现在是他毛人屠肆意屠戮、胡作非为的问题吗?
现在是你李善长勾结地方官员,欲要打造门阀世家的问题!
“李善长!你休要信口雌黄,胡乱攀咬!”
“本座之所以杀了那些大小官员,也是为了查清旱情如此严重的真相!不过是手段有些酷烈罢了!”
“呵,这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韩国公,您可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眼见李善长开始拿三省之地的事情抨击自己,毛人屠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当即同样反唇相讥道,就差指着李善长的鼻子骂他勾结地方官员纳私自肥了。
岂料老李头闻言不慌不忙,索性看向了毛人屠,一脸嘲讽地回答道:“哦?毛大人说草民下了好大一盘棋?什么棋?毛大人不妨说清楚一点!”
闻听此言,毛镶暗道其惺惺作态,冷笑回答道:“什么棋?大明十三省之地,竟有高达五省布政使、按擦使等高官乃是韩国公一手举荐,州府县官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地方高官对韩国公可谓是奉如圭臬,言听计从啊!”
“而且本座查获了不少韩国公与他们来往交流的信件,信中那些官员皆以‘相爷’称呼韩国公,敢问韩国公,此二字作何解释啊?”
毛人屠冷笑连连地出言道,幸灾乐祸地看向了李善长。
呵,相爷,你李善长真是好大的狗胆!
私底下与官员往来交流暂且不提,竟还敢口称相爷,这是根本没有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啊!
大明帝国,自胡惟庸后,便不需要丞相!
谁想做那个丞相,谁就得死,无一例外!
谁知李善长非但未见一丝惶恐不安,竟是朗声大笑了起来。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毛镶啊毛镶,为了一举整死老夫,老夫看你现在是失心疯了吧?”
“举荐官员又如何?老夫告诉你,别说五省之地,整个大明十三省之地,都有我李善长荐举的贤才良吏,你毛镶不过一个只知杀人砍头的酷吏丘八,你懂什么是治国安邦吗?”
“老夫举荐之人还少吗?刘伯温、李梦庚、郭景祥、侯元善这些参议贤良皆是老夫一手举荐,那时你毛镶怎么不跳出来攀咬?啊?不过因为一个徐奇贪赃枉法,你就想断我大明官场对后辈爱护提携之风,你这条疯狗安得什么居心?”
“若是因为提携了一个后辈,便是相互勾结,官官相护,那日后谁还敢提携后辈,那还需要科举制度做什么?直接让那些经年老朽终日尸位素餐不作为即可,省的被尔等酷吏捕风捉影,趁机诘难!”
太祖爷:“???”
毛人屠:“???”
这李善长疯了吧?
怎么感觉今日他情绪很不对劲啊!
这他娘的与科举大考有什么关系?
你可真能吹牛逼啊!
老李头对着毛人屠就是一顿怒骂,骂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喷了毛大指挥使一脸。
似乎觉得还不过瘾,老李头一甩袖袍,两手揣在一起,正对着毛人屠怒骂道:“相爷一说就更是令人嗤笑了,此事老夫承认,的确是有,但那只是因为老夫曾受陛下隆恩,腆为中书左丞相,故而这些士子后辈常怀感恩之心,私底下以‘相爷’称呼老夫!”
“怎么着?你不服?那你毛镶也去做一回中书左丞相啊,老夫亲口叫你一声‘相爷’如何?呵,一个粗鄙不堪的酷吏丘八,也敢置喙朝堂之事,老夫真不知道你毛镶哪里来的勇气与自信!”
太祖爷:“!!!”
毛人屠:“!!!”
疯了!
李善长这老王八真的疯了!
他竟敢说出这种疯话来!
还他娘的让毛人屠去做中书左丞相,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他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