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几个人写的出自己名字的?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九个大字不识一个。我就让他们按一个手印就走了。贴告示也没有几个人看得懂。我还是在旁边告诉他们一声算了。”刘大柱说道。
“告示还是要贴的。而且要贴遍整个乐云。这就像按手印一样。将来真的能分的出是哪一个人按的手印吗?按了就是承诺!”长寿说道。
刘大柱突然嘿嘿的笑着说:“其实到我这里佘欠粮食的也不过二三十户逃难过来的。即使不写名字我心里也都记得。马上就要种麦了,十几石粮食就能让一户人家渡过冬荒。县里已经给这些人家分了土地了。”
“我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的。而且我还要让大家把你的名声传播出去!”长寿说道。
“从乌骨人里面得了不少财物。即使分家我自己手里也有几千两银子都散出去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再回去种地。”刘大柱憨厚的笑道。
“那怎么行!好人必有好报!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盐山那里有三千多宫女,刘大哥挑一个娶回家里。买卖有不能让你赔了,一定要蒸蒸日上,将来要富甲一方!”长寿笃定的说道。
与刘氏兄弟告别后走出一段距离,小蝶狐疑的看了看还站在远处挥手的刘大柱,又看了看长寿。
“他可是我的宝贝!将来世人传颂河北百姓乐善好施,重承诺一诺千金的时候一定就会想到他。想到了他就会想到我!”长寿说道。
小蝶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一个月之后,南到相州,北到弓高将近千里的永济渠开始分段疏浚河道。
大楚国立国一百多年,永济渠经过几十次疏浚。大批官吏都有治水的经验。
大名府就位于永济渠边上。曾纪厚受长寿嘱咐从大名府士绅子弟和官吏中选出几十人分段主持河工。
乌骨大军劫掠后的各地饥民携家带口纷纷赶来出工就食。
“我回大名府后与士绅大户说以后永济渠朝廷放手由民间出资入股经营。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等着出钱。”曾纪厚对长寿说道。
“真定府的士绅大户也是一样,都等着守着一条水道发财。可是三万多回乡的流民军士兵明明有钱却都不愿意拿出来。他们宁肯把到手的金银铜钱挖坑埋在房前屋后的地下。”长寿懊恼的说道。
“说到底这些人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根本看不了那么远。除了少数人,大部分最后还是要靠脚下的几亩地养活一家老小糊口。”曾纪厚说道。
长寿默然。难道这些人最后又会变回穷人吗?
“你没有跟那些管理河工的人说如果贪钱会被砍头的吗?”长寿问道。
“既然是大家出资大家获利自然是拿出来的钱越少越好,获利越多越好了。这几十个人里面就有三成的人是监督的。他们都是干过河工的明眼人。”曾纪厚答道。
长寿点点头嘱咐道:“把那些肯做事会做事的人挑出来。现在咱们就是缺人啊。”
“相州向南就是郭药师的地盘了。那一段水渠不疏浚船只就不能进出祖龙河。”曾纪厚说道。
“当然是好说好商量的跟郭大将军谈了。如果说不通再来硬的!永济渠通了,大批粮食和盐就可以南下,丝绸茶叶就可以北上,难道他不愿意获利吗?”长寿答道。
“就怕朝廷又挑拨他与咱们过不去。”曾纪厚担心的说。
“郭药师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一次不会再上当了。再说,他现在带领着常胜军占据着京城,朝廷会怎么看他,难道他心里没有数吗?没有我们的帮忙,朝廷如果对付他,他就完蛋了。”长寿答道。
“让那些出工的百姓吃饱。工钱每天足额发放!”长寿嘱咐完这句话就飘然回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