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神经内科的科室主任,闫文熙每天都会查房。
神经元病,包括肌无力和渐冻症等,发病率不高,十万人里面有三五个。
不过整个汉城人口一亿五千多万,这种患者加起来也不算少。
几千个病人还是有的。
大多数的患者确诊之后都是选择回家休养,无药可救躺在医院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在家里休养有家人的陪伴。
但是随着病情的加重,到了后期,病人就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来了。
因为舌头不能动了,眼皮不能动了,呼吸肌萎缩了,肠胃停止蠕动。
他们需要医院里面的医疗仪器才能坚强的生存长一点时光。
贺凯文就是其中一个,重症肌无力晚期,他是贺凯文治疗的神经元类病人之中年龄最小的为一位。
他今年十三岁!已经在病床上呆了半年。
“闫、叔、叔、你、来、啦!”小孩子嘴很甜,每次闫文熙来查房都要向他问好。
半年前贺凯文说话还是正常的,当时咽喉上面的肌肉神经还没有凋亡。
可是现在,小孩子连问好都说的断断续续的非常吃力。
旁边贺凯文的妈妈泪如雨下:“闫主任,是不是,是不是文文要不行了?”
“哎,病情进展的很快!比预想的快很多!”闫文熙也是一声哀叹,这么小的病例非常罕见。
纵然是见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闫文熙对于贺凯文这个小孩子是非常心痛的。
非常有礼貌,嘴很甜,还坚强,打针从来不哭泣。
看见家人情绪崩溃了,还会反过来安慰。
“闫医生,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延缓一下病情的!
我真,我真不想让小文文这么快离开我们!”说话的是孩子的父亲,贺星辉。
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是满头白发。
“卖掉房子的钱,还剩下几十万!我希望能买点药,尽最后的努力!”贺星辉怀里抱着儿子,脸上有些悲痛。
“这不是钱的事情!”闫文熙轻轻摇头:“已经没办法了!哎!”
病房里面一片寂静,贺凯文的妈妈啜泣声听得闫文熙感觉自己残忍。
他忍不住说道:“也不是没药,有药也拿不到!
哎!”
一声叹息,闫文熙想起了刚刚办理出院手续的赵梦怡一家,命运不同。
“嗯?闫主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新药?”贺星辉一把抓住了闫文熙的手,扯得很紧,这是救命稻草。
“”闫文熙在挣扎,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傍晚六点,苏成和苏浅浅迎着晚霞回到了剑阁家中。
打开客厅门,屋子里情况不对。
“闫主任,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他很气愤,旁边还跟着三个陌生人。
闫文熙尴尬的腆着笑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旁边苏浅浅却是迎着陌生人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
“咦,文文,你怎么到姐姐家里来了!”她从贺凯文妈妈的手里接过了贺凯文,体重很轻,皮包骨头,三十多斤。
“姐、”歪着头的贺凯文费力的问好。
苏浅浅制止了贺凯文的问候:“乖!不说话,你好好歇着!”
“浅浅,你认识他们?”一家之主苏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