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散中心的西南角,有一间独立的废旧仓库。起重机械的轰鸣声从很远的方向传来,却丝毫无法打破这里的宁静。
仓库的四周已经遍布杂草,外墙被偶尔路过的暴走族们喷满了稀奇古怪的涂鸦和不堪入目的脏话。大门前招牌上的铜字早已不知所踪,只能从斑驳的胶水印迹勉强辨认出一个“丸”字。仓库顶棚上的彩钢瓦也翻卷了大半,仅靠着一层薄薄的泡沫纸勉强遮风挡雨。
仓库内,阳光透过锈蚀的天窗投射而入,依旧无法稀释掉空气中的腐朽气味。细小的灰尘在光柱下飘扬,地面上也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根本分不清地板的颜色。用来堆放货物的木架如今空空荡荡的,包边的金属片也已锈迹斑斑。面对大门的墙边,有几个黑漆漆的油桶和一块木板,显得分外扎眼。这几个油桶被码放得整整齐齐,排成了一条直线,木板也是出人意料的干净,摆放在油桶的右边靠墙立着。兴许是某个流浪汉充作床板用了。
……
伴随着“吱格吱格”的金属摩擦之声,仓库的大门被人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哼着小调走了进来。
“try roads, take he,to the pce,I belong……”
背映着阳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只见他双肩各扛着一个巨大的布袋,健步如飞的走向油桶的摆放处。走动间,一滴滴殷红色的液体滴洒在地面,迅速的溶入灰尘之中,化作了点点黑斑。
男人揭开一个油桶盖子,随后麻利的解开布袋封口,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倾倒在油桶之中。
腐朽的空气中瞬间多出了一丝血腥味……
“现身吧,朋友们。我已经吃不上新鲜血肉,只能被逼迫得吃罐装食品了,你们还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吗?”
一道小旋风微微卷起,男人身后数米的地方漾起了层层涟漪,犹如一个小石子投向了平静的湖水中央。
……
南千月凭空的出现在男人身后,面无表情。管狐匍匐在他左肩上,朝着男人呲牙低吼。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吗?”
男人并未转过身,而是继续手脚不停,咚咚咚的将油桶再度封上。动作挥洒自如,显得轻松写意,仿佛自己只是在某个老朋友面前做着泡菜一般。
“……”南千月默不作声。
“那么,你想听故事吗,免费。哦不,如果有酒那就更好了。”男人转过身来——正是泰伦·威尔逊,比起上次在重刑监狱见到时胡茬茂盛了许多,眼神依然是那么深邃,在阳光的掩映下闪烁着别样的辉芒。
南千月顿了顿,从乾坤袋里摸出两个酒瓶,向前抛去。
“ki…no…sa…gi?”
“Kinosaki(城崎),位于兵库县北部,靠近RB海。这是当地特有的一种烧酒,产量很少,并不出名……酿酒的人是旅居当地的一位美国老人。”南千月低沉的说道。
“有心了!”泰伦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拧开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惬意的吐了一口酒气。
“哈……虽然没有威士忌过瘾,但也是瓶好酒。谢谢你,南千月君!”泰伦三口两口的将这瓶酒灌完,将另外一瓶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既然你出了酒,那就轮到我出个故事了……”
……
泰伦·威尔逊出生于迈阿密,与父母兄弟相处得并不融洽,于是选择早早的从军入伍,多年来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
直到那一年的那一天,他遇见了珍妮。
所有人见到珍妮的第一眼,都会联想到温柔二字。在珍妮身上,你似乎找不到丝毫西方女人的野性,她更像是一个RB女人,骨子里都透着服从。
两人在一家超市偶遇。那时,泰伦正听着电话,转身时一不留神碰翻了珍妮的购物车。
“抱歉,我刚刚在打电话,没注意到……你……”
让男人陷入爱情,只需要一个眼神。而泰伦非凡的气质与外表,也打动了珍妮。
两人迅速堕入爱河,不到半年时间便结为了夫妻。
婚后的珍妮,仿佛是褪去了猫皮的老虎,再也不复热恋时的温柔。两人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争吵,而这,只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珍妮,你煎的这份牛排,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泰伦挑着一小块“牛肉”,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令人无法下咽。
“你味觉有问题吗?”珍妮面不改色的吃着自己的那份晚餐,眼睛也不抬一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