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笑着答道“本来只有千余人,近来却是越来越多,人数怕有三四千人不止,坐都坐不下了,许多听讲之人,站都没有地方站。”
王安石直接显出了脸上的震惊之色,却也有些不相信,问道“一个书院,真能有这么多人听讲?”
一个书院私塾,最了不得,三五百人就极多了。就算是江南那等文风鼎盛之地,一个书院也超不过两三百人的数目。
三四千人一起听讲,这般场面,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去装这些人,难道书院学堂还能建造成皇宫大殿那般?
这叫人如何能相信。
甘奇知道王安石是不相信,其实甘奇自己都难以相信,如今那戏院里,但凡要开讲,桌椅板凳先要全部搬出去,然后挤得人山人海之后,还有许多人进不来,只能等在戏院之外,等着别人的随堂笔记来看。
王安石不相信,也没有办法,甘奇只得笑了笑道“王知州明日随在下走一趟,便知晓了。”
王安石初入京城,其实对甘奇最近在京城的事情还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街边稍稍一打听,将信将疑之下,王安石倒也不多想,只道“也好,明日便往南城去一遭。”
“不知王知州入京住在何处?是在哪个客栈里,还是在哪个驿馆里?明日大早在下派人去接王知州。”甘奇说道。
王安石却是一摆手,答道“不必如此麻烦,留个地址即可,明日大早,我自寻到南城去就是。”
甘奇倒也不纠结,直接开口道“南城码头之外,有个梨园春,知州出城之后,随便打听一下,便能寻到,明日在下就在那里恭候知州大驾。”
王安石点头,起身,便是告辞“那便明日再见,告辞了。”
“知州慢走。”甘奇相送几步。
王安石出门而去,心中却也有许多意外之事。最意外的莫过于甘奇如此年轻,王安石当面没说,但是当知道甘奇是一个未及冠的小年轻的时候,其实心中很是惊讶。惊讶之外,便是好奇,特别是好奇怎么还有几千人一起听讲的书院,为什么能有几千人到甘奇那里去听讲。
好奇之后,自然就会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甚至王安石刚出得京华时报不久,便已然寻人再去问了一些关于甘奇的事情。
越问越是惊讶不已,文彦博罢相的事情,王安石也是在入京的路上才听说,此时才知道文彦博罢相的事情竟然与这个年轻的甘奇有关系。
当听得甘奇这些故事之后,王安石惊讶之后,才明白为何汴梁会有几千年轻学生到甘奇那里去听讲了,也更对甘奇好奇非常。
第二日大早,天才蒙蒙亮,王安石就起床往城外而去。
只是王安石去得太早,梨园春是找到了,但是这梨园春怎么看都不是书院的模样,带着疑惑,王安石坐在路边小摊吃了一些简易早餐。
身边伺候的小厮还开口问道“主人,莫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