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烟再次转头，眼中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和多年积怨才出气的爽快。
苏清卿浅浅抬眼，朱唇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混不在意的笑容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未把羽烟当做过一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从前不是，今后也不是。
苏清卿轻声道：“话别说太满，没准儿等会，你会来求我。”
羽烟被苏清卿那不在意的眼神给弄得火冒三丈。
从前在御王府时苏清卿就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这个卑贱的奴婢，哪怕是后来，她假装抢走了沈君策，苏清卿仍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有什么可高傲的？
羽烟直当苏清卿是在说大话，狠狠地瞪了一眼，便背过身去看澹台皓泽是如何发挥的。
就在羽烟背过身后，予安从学堂门口走来，路上遇到一个端着笔墨纸砚的婢女。
眨眼间，予安和婢女交换了个眼色，婢女便端着笔墨纸砚进了考场。
羽烟兴致勃勃的望着澹台皓泽。
自己儿子坐得端正，是那样自信满满，等待着考试的开场。
这时候，一个个婢女进入考场，将笔墨纸砚分别放在各位考生的桌上，然后为他们磨墨。
婢女在砚台上加了一点水，细心的研磨着墨汁，澹台皓泽认真地听着夫子出的考题，随后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答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胸有成竹。
直到全部写完，澹台皓泽轻轻舒了一口气，交卷。
转身后，澹台皓泽向羽烟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一幕，羽烟都看在眼里，心中是满满的骄傲和激动。
等一会儿，夫子会当场批改出成绩，到时候会宣布，她儿子澹台皓泽两场考试都得了第一！
交过卷之后，夫子在上面批改，学生们就在原处坐着等候，家长仍在学堂外等着。
父母和学生们全都充满着紧张和期待，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夫子下笔的手。
忽然间，夫子皱皱眉，拿起一张试卷，前后都翻了翻，最后平放在桌上，抬头。
夫子睿智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学生，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沉声喊道：“哪位是澹台皓泽？”
听到儿子的名字，羽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快要压制不住喜悦。
一定是夫子要宣布，皓泽全都答对，稳坐第一！
为此，她还回头，宣布胜利似的，得意的瞥了眼苏清卿。
苏清卿也笑笑，没放在心上。
“夫子，我是澹台皓泽。”
皓泽站起来之后，夫子便扬了扬那张宣纸。
“这场考试，你一个字都没写！”
看到那张纸上空空荡荡，澹台皓泽这个小孩子还是没忍住，小脸唰得白了，嘴唇都在发抖，不知道该如何争辩。
“怎么可能……”
羽烟都惊着了。
脑海中忽然响起苏清卿的声音——
“没准儿等会儿，你会来求我……”
羽烟猛地转头，死死盯着苏清卿，急着要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苏清卿抿唇一笑，似乎毫不意外，轻声说。
“我说话还真灵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