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急切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公主还病着,我分身乏术,夏小姐那边,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在袁凌最珍视的予安生病之际,他还能想到苏清卿的安危,可见他也把苏清卿真正的当成一家人。
荀倾应了一声,便走了。
袁凌目送袁凌出了山洞,无奈感叹道:“可惜是个山匪出身……”
山洞前有雨水滴滴答答,形成了断断续续的雨帘。
洞里的火堆散发着温度,将潮湿和阴暗驱散。
荀倾好不容易捡了很多干柴草,堆得厚厚的。
他坐在火堆旁,让苏清卿躺在柴草上,靠在自己腿上,从火堆旁汲取温暖。
苏清卿的额头还滚烫着,身体轻微的发颤,冷得很。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眩晕的厉害。
一双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听起来声音很轻柔。
“……有没有退烧的药?”
这样温柔的嗓音,仿佛和记忆中沈君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尽管睁不开眼,但她听话的伸进右手袖子里,一大堆退烧药就从袖子里滚落到稻草上。
幸好荀倾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几个小瓶,才没有滚到火堆里去。
他一抬头,便定定地望着苏清卿的脸,半响没有动。
在身体最难受的这一刻,思念和委屈尽数爆发出来,苏清卿的眼角渗出两行清泪。
苏清卿感觉身体是在冰火两重天,难受的像是要撕裂开一样。
她拧着眉头,不知是身疼还是心疼,口中发出如孩子一般撒娇哼哼的哭腔。
“沈君策……沈君策……”
她的睡梦之中,还在呢喃着沈君策的名字。
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紧了她的双唇,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温柔和温暖。
是她的呼唤管用了吗?
是沈君策来了吗?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之中,苏清卿感觉浑身的力气慢慢被剥离掉,渐渐地睡了过去。
荀倾将她平放在稻草上,拿了那些退烧药,给大家分发下去。
这样一来,明天一早才能尽快赶路。
夜晚,大雨转成了小雨,滴滴答答,显得格外寂静。
苏清卿感觉身上轻松了好多,听到雨声还能安心的入睡。
这一天的惊心动魄,让原本应该安眠的夜晚变得漫长,她进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旧梦。
睡梦中,她像是一缕幽魂,踏入了一个挂着‘御王府’牌匾的府邸。
她瞧见大红花轿抬进了御王府,热闹过后,在新房之中,穿着一身吉服的新郎坐在轮椅上,那就是沈君策。
薛映雪哭得梨花带雨,沈君策面色冷漠,命人打了刚过门的新娘。
她看到自己穿着大红嫁衣,却在新婚那一晚的狼狈不堪。
眼前一黑,她待在那间客栈里,拼了几天几夜,才救下河阳府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
疲惫不堪之时,她见沈君策出现在客栈门口,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却深情款款地对她说——
“我来,接你回家。”
再后来。
他们一同去河阳府解瘟疫之苦,可她落入大火之中,无助挣扎。
火光冲天之时,沈君策从天而降,将她搂在怀中——
“我只想让你活下来。”
画面再次黑了下去,重新亮起,入眼又成了一片火红。
那是他们真正的大婚,热闹非凡,轰动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