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自然也听到了。
他一把拎起上官夜魄扔下马车,嫌弃道,
“你师父小孩儿一个,同她说这些作甚?!还不快去给他们看看!”
护卫见上官夜魄这般窘迫,当即明白过来。
他了然一笑,一指城门旁临时搭起的小木屋,
“这位小兄弟的胎记是长在比较隐蔽的位置吧?劳烦你随我同僚进去验验,确认无误你们便可进去。”
不用当众脱裤子,上官夜魄松了口气,然后火急火燎地往小木屋跑去。
不多会,上官夜魄便提着裤子与笑眯眯的守卫走出来。
与守卫分别前,对方递了块方形浅棕小木牌给上官夜魄,耐心解释,
“内城不像外城自由,内城守备森严,住处也都有讲究。”
“这是你们的住宿牌,见你们人多,便挑了个小院给你们。寻着木牌上的标记找到住处后,会有人上门送饭。”
说完,他也不忘细细叮嘱,
“切记,夜里不要随意走动,内城许多妖都是散养的。”
上官夜魄谢过守卫,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走到马车边,将守卫的话复述一遍后,又犹犹豫豫对奶团子几人说,
“这,难道我真的……”
帝星不耐烦打断他,
“先不管是与不是,总之能寻到真凶就行!”
说罢他示意小狗儿快些上来赶车,自己则搂着奶团子起身走回马车内。
上官夜魄挠挠头,乖乖跳上马车驱车前往住处。
另边厢,当众面子里子都丢光的上官天禄怒气冲冲跑回内城中央主宅。
待换了身干净的白衣,这才憋着气儿跑向后院、敲开娘亲的房门。
卧房很大,装点素雅,角落摆着些价值连城的瓷器,地面铺着白底银纹毛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一方金丝双凤屏风将卧房一分为二,屏风左侧是梨花楠木书架,正前方则摆了张紫檀木书案。
书案前坐着个捧着书的白衣女子,她长发用一根朴素的木簪挽起,眉目盈盈、似水温软。
可惜,若不是眼角细微的皱纹,说这容貌卓绝的女子刚20出头也不为过。
一见到白衣女子,上官天禄脸上的不忿立即被委屈取代。
他小跑上前,熟练地绕过书案跪在女子脚边、将头搁在她腿上,委屈巴巴道,
“娘亲!有人欺负我!”
白衣女子正是上官天禄的娘亲、上官家家主上官影的正妻上官梦兰。
上官梦兰翻书的动作不受影响,甚至连看也未看上官天禄,只语气淡淡道,
“谁敢在上官山欺负你?是不是又捣蛋了?”
上官天禄眼圈微红,一想起方才在内城门口受的耻辱,只恨不能将下贱胚子一群人碎尸万段!
他攥着袖子抹了把脸,声音里带上哭腔,
“就是内外城人人都认识的野种!他回来抢我的家主之位了!”
上官梦兰手指撵着书页的动作一顿,突然将书重重摔在书案上,低头面露冷淡呵斥上官天禄,
“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当你还是三岁小孩?!”
“你是上官影的嫡长子,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何必自降身段去和一个野种计较!现在上官山家主选拔在即,你还不将心思摆正!”
见一向脾性温和冷淡的娘亲竟动了怒,上官天禄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
娘亲平日虽颇为冷淡、但对他这个独子可一向不说重话!
上官天禄心里愈发委屈,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他用袖子胡乱抹抹脸,手脚并用爬起来,满脸不甘心地冲着又再度拿起的上官梦兰吼,
“不帮我算了!我去找爹……”
话说一半,上官天禄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