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答应下来之后，顾年觉得有些追悔莫及。
在心底有一个小人儿在锤头顿足，她怎么就为了这一天一万块钱的报酬出卖了自己的声誉呢？
“那个要不我能收回刚才的话么？”
秦西凉的唇角浅浅地勾着，纤长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白皙的皮肤在方向盘漆黑的色泽下映衬地格外刺目。
“翻十倍。”
“没问题！”
干燥冷冽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笑，“不改了？”
“不改了！”
一不用她烧杀抢掠，二不用她强取豪夺，只需要假扮一下女朋友的角色，一天净赚十万块钱，简直大买卖啊！
哎，不对。
女朋友
顾年后知后觉地说道：“咱们约法三章哈”
秦西凉开门下车，提溜着顾年的衣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进去，“女朋友，车里说，外面冷，感冒了就耽误你发家致富了。”
顾年一听“发家致富”四个字，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不折腾了。满脑子的都是跟秦西凉约法三章，没有注意到秦西凉的称呼，更是没有注意到左前方她爱吃的甜品店门店站立着的温雅隽秀的身影。
还在喋喋不休着。
“一我们不能有什么亲密关系，即使是在你家人面前做样子也不行。”
“二不能让我帮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三就是，请秦先生不要干涉我的工作，我们之间的假冒女朋友业务，只限于我帮你应付你的家人。”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曝光出来，她已经形象到自己会经历什么样子的网暴了。
秦西凉启动车子，踩下油门，看着那个拿着蛋糕盒子的男人消失在后视镜里，才笑着说道：“嗯，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顾年：
总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又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哪里被坑了似的。
街边的甜品店门口。
看着远去的黑色车子，程瀚阳捏紧了手中装着甜品盒子的袋子，不知过了多久，呼出了一口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片白雾。
“呵——”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程瀚阳紧抿着唇，“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袋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程总。”助理在程瀚阳身后冒出来，看着黑车消失在拐角处，面露担忧，“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您追求顾小姐的方式是错误的。您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助理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可在看到自家小程总儒雅面具下透露出的阴沉脸色之后，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墙角箱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只三花猫，灵活地跳进垃圾桶里，在里面折腾一番后，叼着被撕扯破裂的甜品袋子离开了，有白色的蛋糕碎屑掉落出来。
程瀚阳眯起了眼睛，一向温和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给她无限的自由，是在她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