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再是一礼,坐了下来。
陈廷执也是在坐下,他道:“我留意到近来张守多次借取载录玉简,且这些玉册多是涉及摘取到虚实相生功果的修道人的。”
张御道:“正是。御为守正,需抵御对抗外敌,以如今情势,不定何时就会碰上这般人物,故需设法先行了解些许。”
陈廷执点头道:“未雨绸缪,不错。”
缓顿了一下,他又道:“上宸天现如今主持大局的,应该是赢冲,我与此人熟识,他这人擅作谋划,守正几次坏他布置,他必有反制,而能制道友之人,如今看来,也只有那等只有摘取更高功果之人了。”
张御这时道:“我观明文载录,上宸天中得此功果之人,乃是孤阳、天鸿、灵都三人。除此外,可是还有所不知之人?”
陈廷执沉声道:“上宸天当初与天夏分离,委实走了一些功行深厚的修道人,还有一些人,天资极高,这几百年过去,若能得有长进,摘取功果并不奇怪。
只这此等人物便是存在,以我对赢冲的了解,他现在也不会轻易暴露,而是会让人此辈出现在更为关键的时刻。
他更可能是找寻以往便是摘取此等功果之人动手,我并不知晓会是谁人,但是守正提前做好防备,那一定是不错的。”
张御抬袖一拱手,道:“御一直有一个疑问,今日既见陈廷执,又说到此事,却想请教。”
陈廷执道:“守正有何疑见?”
张御道:“御翻阅简册,见古夏之时修炼成虚实相生的修道人其实颇有一些,可如今看来,却只得寥寥几位,不知那些前辈而今何在?”
修道人到了玄尊之境,只要能抵挡住天地消磨,那几可延寿无穷了,除非是在斗战之中身陨的,那么都是能存身下来的。
似如古夏之时的修道人,哪怕是寻常玄尊,只要一同渡来此世的,又未曾战亡,那么如今大多数都可寻到下落。
可是他看那些简册,有不少虚实相生的修道人也是一同渡来的,但现如今除了名声远传的几位,其余人好像都没有了音讯,玉册上也没有写到其等下落如何。
可这般人物其实是很难被人杀死的,这便让人感到很是疑惑了。
陈廷执沉声道:“这话守正问的早了,此是我告诉你,反而乱你修持,等你何时摘取到了这等功果,那到时你自能明白了。”
张御微微点头,陈廷执虽没有直接回答他,可是从话语之中不难听出,这里应该是涉及到功行修持之事了。
陈廷执这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放在案上,“这是陈某这些年来的一些心得感悟,虽我修持浑章,但也是玄法,或能给张守正一些参照借鉴。”
张御看了一眼,伸手拿过,收了起来,拱手一揖,郑重道:“多谢陈廷执。”
陈廷执道:“张守正,你立造训天道章,功莫大焉,你只要保得全身,翌日可走得更远,不必去争求一时之功。”
他站了身来,“该说之言已说,就与张守正别过了。”他对张御点首一礼,往外走去,身影便渐渐虚淡,随着迈步缓缓融入了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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